两人四目相对，在渐渐冷却的空气中，交织出了一抹冰凉。
叶擎深盯着林依念，她眼中浮着的厌恶，低哑微喘的声音隐隐透着寒，“林依念。你是我女人。”
平静的语调，压抑着某种情绪。
林依念自嘲地牵了牵嘴角，“我知道。”
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碰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么？
叶擎深没想到她应得这么快，微眯的俊眸中，林依念脸上情-潮的红润慢慢淡去，被一抹苍白取代。
思绪紊乱，被她牢牢积压在心口不愿释放的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瞬时如泉涌般浮上心头。
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林依念极力忍住想要夺眶的泪，咽了咽发涩发酸的喉，嘴角牵起了一抹凄凉自嘲的微笑：
“叶先生，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有认清自己。是我自诩清高，是我不自量力，得寸进尺。如果你不介意我不是处，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如果你不嫌我脏，你就继续吧。”
语落，她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放弃了挣扎，唇却紧紧咬着，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想要爆发的情绪。
林依念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
她又有什么资格嫌他脏？
林依念！快点认清你自己吧！呵呵。
她眼中的绝望落在黑沉的俊眸中，让他猛然一痛。
她就这么讨厌他？
还有……她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叶擎深凝着她，“林依念，你再说一遍。”
低沉的声音和他此刻的神情一样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心慌。
林依念别开眼紧咬着牙，不愿出声。
她担心自己极力压制的情绪，会因她的松口，一下子全部泄露出来。
下巴被人倏尔捏住，叶擎深握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声音仿若浸过冰水，“林依念，我让你再说一遍。”
对上他迫人的视线，林依念仿佛在心中听到了像是什么绷断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鼻腔内上涌的酸气，几乎是轻吼着出声，“我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和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你就继续吧！”
她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扑漱漱落下。
被她最亲的人算计，那夜发生的她一直想要逃避，不愿记起的事情一直压迫着她的神经，在此刻那根紧绷的弦忽然被压断了。
所有被她藏得好好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了。
林依念倔强地咬着唇，让自己不哭出声来，可是却抑不住轻轻的哽咽，她闭上眼睛，遮掩住眼底的难过，可不住往外流的眼泪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叶擎深僵住了。阴沉的神色复杂难辨。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心乱如麻，什么叫手足无措。
漆黑幽邃的眸底，各种难言情绪交错着，有疼惜，有不忍，还有……愤怒。
林依念闭着眼睛，手被人松开，而逼迫着她的气压也跟着淡了。
睁开眼睛，透过迷蒙的水雾，她只看见了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嘴角轻扯出了一抹自嘲。
林依念，你看，你才是那个应该被嫌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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