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了来接他的飞机，秦羽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陷入了一场游戏当中。看着在机下差别的刘馨韵和那个女生，他不禁热泪盈眶。
别了，我曾经的爱人。别了，曾经搭救过我的姑娘。你们合力的演出，让我意识到了，人在失明之后，是何等的无助！
上飞机之前，他也曾劝告过那两个姑娘，叫她们跟他同机返回。两个女生，一致地反对他：“回去干嘛，回到哪里去呢？”
在秦羽的心目中，回去就是回到文明世界中去。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不毛之地，他实在打不起精神。
“回到文明世……”刚一说到这里，秦羽就被两个女生打断了。
“文明世界？呵呵，我们觉得，这里才是最好的。每天喂马，劈柴，环游世界，最好。”回话的不是刘馨韵，而是她旁边的那一位。
到了今天，秦羽才真正的认识到，两个女生的话，不无道理。他甚至还跟她们定下了一个约定：十年之后，不定就会来找她们了。
“到哪儿去找我们？”姑娘反问道，“这里么，十年之后，都不知道又在哪一个世界的角落里呢？”说完，两位姑娘哈哈大笑，好像这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似的。
秦羽回望了一眼那个曾让他新生的地方，依依不舍。飞机上面，人家五七个人，自成体系，根本就不理睬他。他想了一下子，不再落后，索性就奔到了飞机的前半部。
那里，有着飞行员和副驾驶。他们的飞行，似乎全在绕着一条不知名的河流进行。秦羽不由得问了一句：“先生，下面的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叶尼塞河，听说过没？”飞行员淡淡地回了一句，“如果没听说过，我一点儿也不奇怪。呵呵……”
飞行员转过头，跟副驾驶相视而笑。正说话间，前面忽然现了一片不知名的东西，朝着飞机猛然地就冲了过来。
一时间，飞行员吓得惊呆了。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前方，不再说话，口中只是不断地发出“呃，呃”的声音。
副驾驶只得继续操纵着飞机。然而，由于业务不够熟练，又吓得不轻，飞机在他的手中，也是摇摇晃晃。秦羽见状，一把推开了副驾驶：“去，一边儿凉快去！”
秦羽一把接过了操纵杆。不过，飞机的方向，却不是由操纵杆控制的。他一低头，看到了数十个到两百个按钮。一瞬间，他也傻眼了。
那块东西，正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秦羽的口中，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今天我命休矣！”
他只是喃喃自语，手中并没有放弃。副驾驶见状，也叫了一声：“方向键，这边！”并且开始帮忙。
秦羽几乎是在零点零几秒钟里，就控制住了飞机的方向。他向右猛然一转，飞机几乎是以一个掉头，结束了打转。
再往下，那处东西，就轰地一声冲着另一个方向飞过去了。几秒钟后，那片东西，就轰然掉落了。
落到了下面的冰层上，砸出一片田大小的窟窿。几个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个中有个女生，惊叫声直到现在才发出来。
飞行员清醒过来了，口角已经溢出鲜血来。那个女生，原来是他的女朋友，发疯一般的奔了过来。
副驾驶大声地叫喊着，叫她注意安全。秦羽已经将那个飞行员推开了，女生一把扑倒在飞行员的身上，大声地叫喊着：“彼得，彼得，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死我可要怎么办呢？”
原来是斡语，邻国的语言。秦羽这才明白，这里是斡国的国境。至于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他已经无法去考证了。
飞行员彼得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他躺倒在女朋友安娜的怀抱里，痛不欲生。“好头痛！头痛欲裂！”
彼得的话刚一说出来，副驾驶也晕倒了。原来，方才的紧急情况时，大家都在一致地救险。现在，紧急情况一过，之前的病根儿就一发地涌了出来。
秦羽向前驾驶着，可是他并不懂斡语。飞机里面，不时地传出塔台里的呼叫，他也无法回复。
副驾驶总算是做了些工作。他不住地回复着飞机正常，飞行员不正常的话。这时节，他放下了话筒，对准秦羽叫了一句：“航向幺七零，向前五百公里后降落。”秦羽的心里，也总算是有了底儿。
换乘之后，就是较大的飞机了。秦羽还没有护照，也被“赦免”了。赦免的前提只有一个：到边境城市库尔茨克那里，义诊一天的时间。秦羽答应了，他知道这已经是优惠的一种救赎了。
不要说是义诊一天，即便是义诊一个礼拜，他也是认了的。这么一个偌大的国度，需要他的地方太多了。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如期降落。之后，飞机飞走，秦羽被一辆加紧的救护车拉到了市内的一家医院里。
医院的门口，已经拉起了横幅：热烈欢迎华夏神医秦大夫登场！秦羽一看，不禁笑着说了一句：“弄得好像是国王登基似的，好不搞笑。”
“接诊的方向……”秦羽向着旁边的一位美女发问道。他看清楚了，美女的前面，放着华文的书籍。他的心里，就默认这位一定是翻译了。
美女随口应答道：“没有方向。只要是来的病号，咱们都要尽可能的给予他们服务。”
有些个原始了。秦羽在心里说，不过他还是很感谢这个“翻译”的尽职尽责。他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话。这时节，那个翻译就不尽责了，她一指一个新来的华夏面孔的女生：“她，小曾，才是真正的翻译呢。”
一句话在，把秦羽弄了个大红脸。他不禁地回过头一看，大号的牌子“依列沃得”放在那个华夏面孔女生的前面。
女生也回过头，对着秦羽道：“秦大夫，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羽对着她，点了一个头。
再回头时，对面已经排好了队。一字长蛇，好像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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