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想要让程素取代那个董倩倩？”
裴宣不得不为封墨的大胆想法点个赞。
“算是圆了苏苏的一个心愿吧！”封墨声音平静的说道。
“行，我再琢磨琢磨。”
通话结束后，裴宣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自从找到亲生女儿后，自然是将他能查到的资料全部都查了个遍。
自然清楚，程苏苏曾经出现在程素的葬礼上，还有程苏苏找到陈姐，进娱乐圈，再就是她这次冒充华国……
所以，这个程素在程苏苏的心里必然是极其重要的存在。
他揉了揉眉角，小心翼翼的给程素发了一条信息。
程素依旧抱膝坐在沙发里，宛若一尊雕塑。
手机响了一声，她瞥了一眼。
动作迟缓的拿起来，看着裴宣发的那条信息。
什么叫程素在她心里到底占据着怎样的份量？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按了按眉角，回复了一条。
裴宣正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突然屏幕亮起，他急忙伸手过去。
程素的回复非常的简单，百分百！
他盯着这三个字，叹了口，立即又联系了周旋。
周旋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定。
“周旋，你是不是听力退化了？要么赶快去医院好好治治，要么我再换一个特助。”
被裴宣如此嚎了一通，周旋吓得一个激灵，“裴董，我不是听力不好，只是太过惊讶了。”
裴董这个女儿奴，只不过因为封墨一句程素跟程苏苏是挚交好友，他就直接拍板定下让他去联系陈姐，要让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跟程苏苏同台？
这也太玄幻了！
不过，裴董不差钱，再加上这事儿还是封墨提议的，他只有去办的份儿。
第二天一早，周旋直接去了陈姐的工作室。
听了周旋的意思，陈姐的反应跟他昨晚的差不多，一遍遍的追问。
周旋心里无声一笑。
就说裴董跟封总的想法太震惊，瞧瞧，陈姐此刻的反应跟他昨天的一样！
昨天被裴宣给教训斥责的郁气一扫而空，他将合同推给陈姐。
“我听说程素没有亲人，她去世后，所有的遗产全都由阮斯楠继承！但是，她生前的合同还是签在你的手里，我觉得你可以帮她拿主意。”
陈姐认真的看着合同条款，上边清清楚楚的写着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也没有任何的企图，就只是想要一个人脸授权，至于酬劳，会以程素的名义，捐出去。
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毕竟，这是帮已经去世的程素签合同，她生怕会因为这个而对程素造成什么影响，怕她都已经去世了，还会有人抨击她。
“陈姐，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担心董倩倩的表演差强人意的话，我们可以在征求了程小姐的同意后，让程小姐再重新拍一下董倩倩女主的戏份。”
听闻周旋这话，陈姐一脸难以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裴宣宠女儿，却没有想到会宠到这个程度。
“行，我再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之后，会亲自给您打电话的。”
周旋微微颔首，站起来，“陈姐留步。”
等到送走了周旋，陈姐直接开车去找了程素。
公寓里，遮着窗帘，室内一片漆黑。
陈姐按了门铃，却没有任何回应，她心里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按着门铃的动作越发的剧烈。
最后，她不得不联系封墨。
听说程素不开门，封墨直接就推掉了开了一半的会议，一路上几乎将车子当成了飞机去开。
陈姐从封墨那里知道了公寓密码，输入进去，看到正窝在沙发里抱着双膝的程素。
人没事儿！
陈姐松了口气，急忙去将窗帘拉开。
刺目的阳光让程素非常不适应的抬手遮住了双眼。
“陈姐，你干什么？”
声音低哑，不复往日的清越。
陈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昨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她知道她绝对不是内心脆弱的人，可还是怕，毕竟，有些时候，从黑到白也不过眨眼。
程素平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并不代表她的内心足够强大到她不在意任何人的评论。
“我挺好的。”她双手搓了搓脸颊，“昨天晚上本来已经决定睡了，可是睡不着，就坐在这里想一些事情！”
陈姐真的是被她给气笑了。
“苏苏，你嫁的好，还有个那么关心你的爸爸，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想不明白的？”
“陈姐。”程素突然抬起头来，“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
“你说出来，否则，总憋在心里，还不得生病？而且，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或许就能解决了！”
程素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不一样。”
陈姐被程素给搞得很莫名，她抱臂，吐出一口浊气，“这是裴董让周旋送来的合同，你帮我看看。”
她刚刚之所以迟迟没有答应，就是觉得程素跟程苏苏的关系好，想着让程苏苏做决定。
程素接过她手里的合同，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下宛若掀起了惊涛骇浪，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姐。
“所以，我才会说，你都已经有了好老公，好爸爸，还有什么是你想不明白的呢？”
程素没说话。
“行了，我看你的意思应该也是愿意的。”
程素眼圈泛红，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去世之后，还会有人提出用AI换脸技术帮她实现一次拍电影的机会！
突然发现程素哭成了泪人，陈姐有些无措。
所幸，这时候，封墨也终于赶了过来。
他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陈姐，眉心深锁，走到程素的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大掌轻轻的落在程素的后背上。
她哭的像是个孩子，也不管涕泪是否会弄脏封墨的衣裳。
封墨轻轻的叹息一声，“想哭就哭出来！”
他知道那种闷气集聚在心头的感觉，如同一座压在心上的高山，他不希望她心里一直揣着那些往事带来的痛苦与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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