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迷人病[快穿] > 第29章 女 皇

曾经有无数前人烈/士用自己淋漓的鲜/血告诉我们,改/革是一件非常有风/险的事情,稍有不慎触动上下利益,最终不过是满盘皆输。

        但是作为亲手打下江山、大权在握的大殷第一任女皇,殷清流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在争吵的臣子,眼眸中波澜不惊,没有半分温度。

        亲手打下江山的意义,不就在于亲手改造它吗?

        殷清流唇角微微上挑,深邃的双眸漠然地转向争吵激烈的臣子们,静静地看着。

        渐渐的,底下争执不休的臣子都感觉到一股冷意,那种冷意不像是自然的冷,反而倒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让人汗毛直立。

        慢慢地,争执的臣子们开始闭上自己的嘴巴,先是一个、两个、三个,再是五个、六个、七个……

        最后所有人都闭上了自己的嘴,下意识地看向那端坐在宝座之上的女子,她的眼眸似千年寒冰,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众人下意识地呼吸一窒,只见她似乎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轻笑道:“吵啊,怎么不继续吵了?”

        那声音无比轻柔,却又含着无双戾气,只听着,便让人心底发寒。

        “徐太史,”殷清流缓缓念出这三个字,刚刚反对声浪中最大的中年男人身子一僵,只听年轻的女皇轻声道,“朕有话问你。”

        “臣在,”徐太史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行了一个礼,朗声道,“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甚好,”殷清流微微弯唇,漫不经心道,“朕问你,对女子参加科举、上朝为官之事,徐太史可有何高见?”

        徐太史眼眸中飞速闪过一丝厌/恶,女子上朝,成何体统?祖宗千百年来留下的规矩,女子在家里掌后院都做不好,要参加科举、上朝为官?那天下还不得大乱啊!

        徐太史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上论远古、下谈今朝、引经据典,一条一条的罗列女子为官的危/害,更是举出古时那几个着名的亡国之君,以示女子之实质,这女子要是上朝为官,天下必乱!

        殷清流似笑非笑地勾唇,漫不经心道:“朕,也为女子。”

        那徐太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义正词严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天生具有真龙之气,总会被性别局限?”

        这句话说得可真是讨巧极了,殷清流一手撑着脑袋,一边低沉地笑出声,这太史果然不一般,连拍/马/屁都做得如此高明,让人揪不出半分错来。

        那低沉的笑声缓缓在大殿内响起,听起来愉悦极了,那徐太史不由轻呼出一口气,有些得意又有些轻蔑,即使是打下江山的新皇又怎么样?不照样翻不出自己的手心去?

        这治理江山、统领百官,可是得用脑子、用智慧,要一帮武夫,有何用?

        “那徐太史,你读书、参加科举、上朝为官,是为了什么?”殷清流的笑声渐渐停息下来,她懒洋洋地看着徐太史,问道。

        “自然是为了造福百姓、为国为民!”徐太史答得庄严神圣。

        殷清流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不再说话。

        对手太弱,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既然如此,蛮族需要你,徐太史就去蛮族之地走马上任吧。”殷清流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太史,“去那里实现你造福百姓、为国为民之心吧。”

        事情急转极下,徐太史目瞪口呆!

        “陛下——!”徐太史下意识地叫道,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努力保持冷静,道,“为陛下效力,是臣之荣幸,但是臣要务加身,难以……”

        徐太史作出为难的样子,行之一礼,深深道:“陛下。”

        “徐太史说自己为官是为了造福百姓、为国为民,那好,朕问你,”殷清流歪了歪头,懒散道,“蛮族挥兵南下,直指七匣关,七匣关城门失守,眼看蛮族就要攻入大颜之时,你在哪里?”

        “臣……”

        徐太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清流打断,“一旦蛮族攻入七匣关,就是攻进了大颜,到时大颜生灵涂炭、百姓定死伤无数,徐太史此时可有造福百姓、为国为民?”

        “臣……”

        徐太史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殷清流含笑打断,“你没有。”

        “蛮族攻打大颜,七匣关即将失守的时候,是朕率殷家军赶去支援,三万殷家军,其中有两万将士为女子,而这些女子,做到了大颜十数万将士也做不到的事情,你们没能守下七匣关,是朕的殷家军将七匣关夺回来的!当她们在边疆浴/血/奋/战,为对抗蛮族做计划通宵不眠的时候,你在哪里?!”

        殷清流的声音陡然激烈起来,再不复刚刚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那一双深邃又锐利的黑眸沉沉地扫过朝堂之上的众臣,冷笑道:“或许你还在这考虑,怎么投降,怎么求和,怎么迁都呢吧?”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诛/心,这就好比大庭广众之下一个重重地耳光打了过来,偏生你还不能躲,也不能还击——!

        这一巴掌几乎把徐太史打懵了!

        他为官数十载,还从未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如此大的耻/辱,如果不是晕过去会更难看,他真的恨不得直接从朝堂上晕过去!

        “大颜与蛮族对抗百余年,为曾让蛮族俯首帖耳,那些一个个读过太学、经过武举、上阵杀敌、天纵盛名的少年将军,亦或是成名许久的老将,也未曾让大颜占过蛮族一丝便宜!”

        “而就是你们看不起的这些女子,这些没有读过太学、没有参加过科举、没有任何功名官职的女子,献出奇招妙招,最终攻下蛮族,将蛮族追出千余里,最后让蛮族俯首称臣!”

        “就是你们看不起的女子,做朕之前锋,横扫大颜,挥军北上,不过十三天,大颜就成朕囊中之物,改国号为大殷!”

        “女子上朝为官,天下必会大乱?哈!”殷清流哈哈大笑,“要不是这些女子,此地早就被蛮族所占,而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过是亡国之奴!”

        “读过圣贤书、参加科举考、人人赞誉少年英才,最后还要靠你们口口声声当安于后宅的女子救/赎,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殷清流从龙椅上占了起来,她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起来,“朕,都替你们羞愧。”

        整个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殷清流缓缓地从龙座之上走下来,那“哒、哒、哒”的声音传至每一个人的耳内,让人的心尖都在颤抖。

        “离愁,今年二十有三,是朕的兵马总督,朕的国安公,曾率兵追击蛮族于宣阳山,重创蛮族,活捉蛮族三王子,她没上过太学、没参加过武举,可有哪一位二十有三的将军站出来,告诉朕你们可以取得离愁这样的胜利?有人吗?”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除却那些文臣,更多的武将都深深地埋下了头,别说二十有三,就是三十有七的七匣关守关将军、与蛮族交战数十年的黎将军,也从未取得过这般胜利。

        真的……抬不起头啊。

        只有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才知道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只有与蛮族交/战过的将领,才知道蛮族的凶残和可怕。

        无知者无惧,无知者无畏,

        本质都是因为无知啊

        “将军……”离愁近乎哽咽得唤道,殷清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掌,对她安抚一笑,那眉目间满是温柔和安抚,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周围文武百官,冷笑道:“这是一位大将,也是一位英雄,如果不是她,也许现在七匣关依然深陷于与蛮族的战/争中,”

        殷清流唇角的冷笑更甚,她这句话可没有说错,如果不是三王子被俘,蛮王不会失控,贵族不会那么快的反抗于他,蛮族不会内/乱,那么与蛮族的战/争,还得再打上几个月。

        “而在你们嘴里,就将她的功绩全部抹去,只留下抛头露面、不守妇道这几个字。”

        殷清流冷冷一笑,又向离愁身后走去。

        “入画,今年二十有五,是朕的兵马副总督,朕的寿安公,”入画有些激动,手指都在抖,殷清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她,西南粮食问题得到很大的改善,亩产增加了近一倍,西南人民安居乐于、富裕快活,而在这之前,西南土壤贫瘠,几乎是最穷困的地方。”

        “户部尚书、工部尚书何在?”殷清流高声喊道,两个男人站了出来,殷清流淡淡道,“今年,全国粮食亩产最高有多少?”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对视一眼,户部尚书上前一步,报了一个数出来。

        殷清流轻笑一声,道:“入画,告诉他们西南平均亩产量。”

        入画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地看向殷清流,那些主意明明都是将军想的,她只是照办而已,为什么要把这功劳归在她身上?

        入画的疑惑直接写在了眼睛里,殷清流对她微微一笑,又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温和,入画愣了一下,不再坚持,便报出了一个数,那个数比户部尚书报出来的数还要多一点!

        而户部尚书报出来的是最高亩产量,但是入画报出来的却是西南的平均亩产量,这两个数字看似只差一点点,但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

        “比战场厮杀、保家卫国,你们不如离愁;比造福人民、为民解忧,你们不如入画,”殷清流轻笑出声,目光淡淡地扫过朝堂众臣,轻哼一声,“这些没有读过太学、没有走过科举、以前也不曾为官的女子,可是做到了你所说的那八个字呢,徐太史。”

        那一声轻飘飘的“徐太史”,让徐太史一抖,眼眸里闪过一丝近乎于惊惧的神色。

        殷清流轻笑一声,又往后走去,身后的女子近乎于激动得握住殷清流的手,殷清流缓缓拍了拍她的手掌,含笑说出了她的贡献。

        论功行赏之时,殷清流足足给三十多位女子赐下爵位,现在这三十多位女子站在朝堂之上,听着殷清流一字一顿地隶属她们的功绩,只让她们两眼含泪,不知所措。

        原来,她们的每一点功绩、每一个胜利,都被将军深深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哪怕登基为皇,她也是她们的将军;

        将她们每一个,都深深记在脑海中的将军。

        殷清流站在最后一位女将身边,淡淡道:“在你们说着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女子为官天下大乱种种冠冕堂皇之话时,先想想,你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而不是被蛮族奴/役/压/迫,是谁的功劳!”

        “我殷家军前后夹击,仅用十三天攻破大颜,又是谁的功绩!”

        “在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科举为官是为国为民、造福百姓的时候,你们先问问你自己,你们真的为大殷做过什么?为百姓做过什么吗?”

        殷清流一步一步向那个高高在上的龙座行走,语气冰冷而平淡,

        “国家危难之际,你束手无策,这是为国无能!”

        “百姓受苦之时,你无可奈何,这是为民无用!”

        她站在那龙座之上,反身面朝百官,“现在告诉朕,女子上太学、参加科举、上朝为官,是否可行?”

        “可行——!”

        第一次,是刑部尚书及文钰凉颜牧等一些忠于殷清流的臣子与女将们一起喊出;

        “可行——!”

        第二次,由更多的人响应;

        “可行——!”

        第三次,几乎文武百官齐声而言。

        殷清流缓缓坐在龙椅上,面上呈现出几分笑意,淡淡道:“如此,甚好。”

        女子进太学、参加科举、可入朝为官之事,算是由此定下。

        散朝后,殷清流淡然道:“徐太史,蛮族之地荒芜,与大殷相隔甚远,为防之有不轨之心,还需徐太史前去蛮族之地,教化蛮族,今蛮族并入我大殷版图,也是我大殷子民,徐太史一心为国为民,只愿造福百姓,这蛮族之地,最适合徐太史发光发热。”

        语毕,殷清流甩袖而出,徐太史面无人色。

        当天,殷清流朝堂上的这番话就传到了外面,在颜牧文钰凉等人的推波助澜之下,第二天就在都城传遍了,不要说都城的文人学子,就是大街小巷的普通百姓,也都听说了殷清流这段话,有不少百姓对殷清流这段话深表赞赏,尤其是殷清流数出来的那些女将,也得到了很多普通妇女的拥护。

        但是比起普通百姓,文人学子以及官僚阶层对殷清流这几段话都有不同的反应。

        大多将门子弟,尤其是长辈与蛮族对抗过的将门子弟,对于蛮族都有一个大概的认识,知道蛮族骁勇善战、诡计多端、凶残可怕,当年蛮族最鼎盛的时候,死在他们手中的大将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当时殷老将军几乎战无不胜,最后却也死在了蛮族手中。

        对于蛮族的愤恨和深藏的忌惮,这些将门子弟是理会最深得。

        而殷清流率军攻破蛮族,让蛮族俯首称臣,那一名名女将在战/场上立下数不清的汗马功劳,已经足可以让他们认同和肯定。

        当然,也未尝没有那些依然看不起女兵,认为她们靠“不入流方法”取得胜利的纨绔子弟,无一例外都被家里狠狠收拾了一番,再也不敢乱说话。

        在官僚阶级中,虽仍有人对此政/策不满,但是徐太史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蛮族之地岂是那么好待的?

        这新皇,虽是女子,但到底是一手打下这江山的人物,岂是容易拿捏的?

        而在贵族女子之间,也分为两派,一派期待科举考试、入朝为官;一派则认为女子出去抛头露面,有失体面,对这个政/策深感厌恶,这两派女子分裂得厉害,彼此更是相看两厌,谁也不会搭理谁。

        而文人学子们,大致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殷清流所言极是,既然女子可以在没有上过太学、没有参加科举的时候取得那么大的功绩,就足可以证明女子的天赋与能力,完全可以让她们上太学、参加科举、入朝为官,造福百姓,保家卫国;但是另外一派就坚持认为女子不应该进入太学、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入朝为官,与女子在一起为官是他们的耻辱!

        而前一派的人物正在不断增加,趋势非常快,在殷清流那段话广泛传播之后,更是让不少读书人醍醐灌顶,认为自己一心读圣贤书却没有对国家对人民作出一点贡献,实在惭愧惭愧,而后一派虽然人数少,但是个性极为张扬,经常在酒馆茶楼大声批判此事,更是多次直言国家危矣,有好几次前一派的人物们在讨论此事的时候,后一派的人物非要插几句话,言辞之中多有贬义,最后气得前一派的人物不能容忍,直言道:“你不为官,乃是对大殷对社稷对百姓之福!”

        这句话可不了得,直接把第二派那些张扬的人物气懵了,双方就在争吵中打了起来,最后被茶馆老板送到衙/门,说来也巧,那天殷清流恰好与颜牧一同出来微服私访,就在茶馆旁边的酒楼,见这一幕,不由来了兴致,便跟去了衙门,到衙门一听,原是为了这个,当即便冷笑站了出来。

        那人虽不认识殷清流,但认识殷清流手上的龙牌啊,当下跪地,高呼万岁,直把所有文人学子弄懵了。

        他们不过是争吵打闹,哪里晓得竟然把皇帝引来了?

        殷清流走到他们身边,平淡道:“听说你们认为,若女子为官,必危/害大殷,与危/害大殷之人同朝为官,你们不屑?”

        刚刚还张扬无比的学子刹那间瑟瑟发抖,殷清流微微一笑,近乎亲切道:“可惜,朕朝堂之上,已经有三十几位女将军了,料想你们不会愿意与她们一同为官,朕知你们心意,给你们一个恩典。”

        “来人,将这些学子姓氏家乡记下来,朕恩准他们,从此以后,不需要再参加科举了。”

        当下几个学子的面色惨白,竟然直接软倒在地上!

        殷清流冷哼一声,眉宇中染上几分厌/恶,一挥衣袖,扭头就走。

        这群学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她大殷朝堂的庙小,她殷清流,不敢收这样的臣子!

        还未为官,就蔑视圣上旨意,排挤女性官员,将那些女将的贡献一条条地列出来,这群人仍能无视这一切,对此横加指责,这种人,她敢用?

        今日他们不许女子为官,明日就是不许皇位传于女子!

        殷清流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不想当官是不是?与女子同朝为官侮/辱了你是不是?

        行啊,那朕就给你一个恩典,如你所愿,别当官了。

        颜牧也微微有些抑郁,大好时光,他费了点力气才把人约了出来,结果就被人这么破坏了,他面上带笑,眼睛里却冷的不要不要的,殷清流还不放心,生怕那些人再使点计策瞒混过去,坚持让颜牧去盯着,保证不可放过一个。

        颜牧:“……”

        我招谁惹谁了????

        大晚上好不容易把心上人约出来走走,现在心上人的身份不比以前,在一堆女兵女将层层密密的保护之下,把人唤出宫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啊。

        自从殷清流在朝堂上说了那一段话之后,那些女将女兵更是将殷清流当神一样供着,尤其是离愁入画这几个,放着好好的国公不去当,天天到殷清流那里守着,颜牧想要把殷清流拐出宫不要太难。

        好不容易成功一次,还遇到这种事情,殷清流甩袖走了,把颜牧留在这里盯着,颜牧一直看着殷清流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脸色一瞬间就阴郁下来。

        身边的衙卫瑟瑟发抖。

        为什么感觉……这么冷呢?

        比他更冷的,是刚刚还无比张扬高谈阔论的学子们,以及无辜受连累的支持改/革的一派学子。

        一派学子:我们真的是无辜的真的是支持改革的真的是支持女子为官的真的——!

        一派学子:既然确定了我们的身份,可不可以先把我们放走??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我们不想从这里吹冷风啊!

        这些学子里面自然有抹不开面子自尊一口承认的学子,但也有很多打算浑水摸鱼的学子,但是刚刚还打了一场,那些支持改革的学子怎么可能看着他们浑水摸鱼?

        所以一时之间,又是一场争执。

        颜牧轻轻哼了一声,那上挑的眉眼艳/丽无双,却散发着丝丝冷意,如同毒/蛇一般阴森可怕,刹那间让众人噤声。

        等颜牧将这边处理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颜牧看天色尚早,加之自己本身有正经的“要务”在身,便将那名单誊抄一份,拿着名单便入了宫。

        但是回宫之路,就格外不顺利。

        先是在宫门口遇见了入画,进行了一番唇枪舌战,再往里去,不过百步就能遇上一位女将,那每一个的目光都恨不得将他扒/皮/削/骨,但是颜牧是什么人啊?二世为人,论嘴皮子上的功夫,这些年来,他也不过输给了殷清流而已。

        而且他到底是有正经的“要务”在身,就算入画等人不想让他进宫,但到底不能让殷清流等着啊,最后还是将他放了进去。

        就是过程坎坷点。

        入画等人心里窝火,堵着一口气,越发想难为颜牧,如果颜牧再晚一点,败坏了自己在将军眼中的地位,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是又舍不得让将军久等……

        入画等人心里的火更旺了。

        颜牧微微一笑,气定神闲,他越是气定神闲,入画等人就更是窝火,

        颜牧就更气定神闲,

        他是故意的,

        天知道这些女将坏了他多少好事!

        一路闯到御书房门口。

        那里站了十位女将。

        将御书房的大门围得十分严实。

        为首的是离愁,冰冰冷冷的一张脸,长剑出鞘,冷声喝道:“御书房重地,闲杂人等免进!”

        离愁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她们早就看出这个男人对她们将军图/谋/不/轨,自然格外警惕,三防五防,竟然还是让这个人得手了!

        幸好老天都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中途出了事情,让将军早早地回来,要不然离愁非得率人去都城找人!

        该死的颜牧——

        离愁在心里骂了几句,面上更加冰冷。

        她曾经,并不是厌恶这位钦帝,尤其是在知道将军和钦帝做过交易,借钦帝之手才能把齐凌炀算计得那么狠之后,

        颜牧就是钦帝的事情,也许满朝文武还在怀疑,但是对她们这些将军亲卫来说,根本无需怀疑,

        曾经她们对颜牧也颇为敬重,毕竟像颜牧这种人也是世间少有,但是,当她们知道颜牧竟然对自家将军图/谋/不/轨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

        入画差点没被气哭。

        “将军——将军——将军是他能配的上的吗!”

        入画愤怒的声音还在离愁耳边徘徊,这句话几乎得到了所有女将的赞同。

        将军那么完美,宛若天神再世,哪里是颜牧一个凡人可以配得上的!

        曾经的敬重变为滔滔不绝的反感,曾经认为颜牧果敢坚韧,现在就觉得他阴森小人;曾经觉得颜牧俊秀深沉,现在就觉得他阴/郁/妖/娆……

        总之,曾经看得顺眼的地方,也统统变为不顺眼了,曾经觉得不顺眼的地方,更是觉得难以忍受,尤其是当着她们的面,这个男人也没有丝毫收敛,反而还是一副暗含挑衅的样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系到将军的事情,更是一点也不可以忍!

        颜牧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平淡道:“奉陛下之命,幸不辱使命。”

        离愁的眼睛微微眯起,颜牧的话,只能信一半,如果这话关系到将军,那么十个字当中只能信一个字!

        为了将军,这个人已经无耻到极点了!

        离愁的眼眸更深了一些,熊熊怒火在她的眼眸中燃烧,她永远忘不掉,就是因为颜牧这个小人,故意在将军那里扮可怜装艾莎,让她被将军投以无奈的眼神,私底下将军更是找她谈过话,一开始她还很高兴,结果七拐八绕之后,竟然是关于颜牧的。

        离愁当时气得手都发抖。

        这个混/账竟然敢去将军那里告她黑状!

        这个混/账!

        那一天离愁就在心里发誓,她和颜牧的梁子,结大了!

        颜牧最好别落在她手上,否则,

        离愁露出阴森的笑容。

        此时,面对着颜牧,新仇旧恨一起涌上的离愁微微冷笑,一丝不苟道:“陛下有令,御书房重地,闲人免进!”

        这句话倒也没错,自从殷清流颁布科举分为男性科举和女性科举之后,这御书房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臣子来几趟,让殷清流不堪其扰,最后干脆放下了这句话,让女兵从外面守着,谁来都说这句话,只有提前殷清流允许过的人才可以进去。

        这些女将们都可以,毕竟那些女兵也曾是这些女将的手下,哪会为难她们?

        文钰凉算一个,文钰凉毕竟是跟她们同征战共吃苦的人,对殷清流又一向忠心,还闹出过几次笑话,当初那日子到了,文钰凉没有得到那“茶”,最后只得求到离愁身上,离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扭头就把这件事情当笑话告诉殷清流了,殷清流笑得直不起腰,最后大家一起喝了那“茶”,文钰凉才知道,这玩意真的是“茶”的一种,西南特有,对身体好,也称为药茶,前几次确实是下了药了,后来早就不下了,喝这茶只是因为对身体好而已,文钰凉知道真相险些一口血吐出来,这么多年来他跟自己过不去认为殷清流防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刑部尚书算一个,自从刑部尚书为女儿报了仇,真的是一颗忠心都给了殷清流,因为颜牧的事情,还让周围的女将警惕了一会儿,后来发现人家和妻子相濡以沫半辈子,别说妾了,家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夫妻就有那么一个宝贝女儿,上面母亲逼着,刑部尚书也一扭头坚决不肯纳妾,刑部尚书也狠,他母亲为难他夫人一次,他就拿粗鞭抽自己一顿,他母亲逼他纳妾,他干脆拿刀在自己身上划了个口子,差点把他夫人和母亲吓个半死,他母亲实在拿他没辙,最后也不了了之。

        倒是个痴情又忠贞的,女子对这样的男人就算不会有好感,也大多有几分善意,因此刑部尚书也鲜少会被难为。

        曾经,颜牧也算一个,但是在众女将发现他的企图之后,颜牧就成了她们的一级防卫目标,为了这个,众女将经常紧赶慢赶把自己的事情忙完,然后来守宫门/御书房/寝殿等等,生怕殷清流被颜牧拐了去。

        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让颜牧逮着了机会,一想到这,离愁就恨得牙痒痒。

        “陛下等着结果呢,耽误了陛下的大事,离总督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颜牧勾起唇角,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毫不客气地说道。

        离愁的脸阴了一半,这个混/账,又想要借机在将军那里给她上眼药?

        做梦!

        “自如此,颜元帅将东西交予我,我交予陛下,自是再好不过。”离愁也毫不客气,“请颜元帅不要为难在下,在下不过奉命行事。”

        颜牧阴郁地看了离愁一眼,那眼神直冷到人的骨头里,离愁咬牙硬撑,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颜牧接近将军!

        颜牧又看了看那守着御书房的几人,硬闯的可能性不大,还会惊动殷清流,不得不冷笑道:“陛下让臣亲自交到陛下手中,请离总督不要为难在下。”

        “陛下会同意由我送过去的,”离愁冷淡道,“既然颜元帅说此物重要,那还与我僵持些什么?耽误了陛下的大事,颜元帅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竟是将颜牧刚刚的话还回去了!

        “臣谨遵陛下旨意,此物在离总督那里有任何损失,谁担得起责任?”颜牧气定神闲道,“陛下让臣亲自交予她,中间不可经过第三个人之手。”

        颜牧这句话,就差没指明了说,殷清流不信任你最信任我所以让我亲自给她!

        将军才不会这么说!

        离愁在心里怒吼,看着颜牧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她恨不得直接拿剑捅了他!

        “这个月第几次了?”御书房的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女子平静的声音响在众人耳朵里,“有什么恩怨情仇,都给朕讲讲吧。”

        “免得隔三差五到朕这里哭。”

        离愁冷冷地扫过颜牧,就知道这个混/账去将军那里告她黑状!

        颜牧阴森地扫过离愁,就这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处于修罗场中心是一种什么体验?#

        殷清流:头疼……

        女将:陛下,那颜牧图谋不轨!

        颜牧:陛下,那些女将不怀好意!

        女将VS颜牧

        剑拔弩张

        殷清流:……讲真,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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