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知道这个年限是有点强人所难，但也请无尽公子理解。”
沈正三硬着头皮，张口解释，可是话到嘴边，死活说不出来。
总不能当着无尽公子的面，明目张胆的就说：我其实不看好你，我觉得你要500年才能晋升化神。
一想到这个画面，沈正三就头皮发麻。
但这就是他心里面真实的想法，所以说年限无论如何不能少。
但年轻不能少的话，就只能少利润喽？
“……”纠结了半天沈正三还是哑口无言。
有没有必要这么纠结，修行中人就不能爽快一点吗？
陈无尽不是很能理解，虽然说修行需要灵石，但既然是修行者，有的事情就是应该干脆点。
沈正三主动送出浮蜉蝣拍卖会的请帖，这算是一个人情。
既然接了，总归不能让他太难做。
都是社畜背的锅……陈无尽，瞥了一眼还在想着怎么解释的沈正三，“没事，其实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签约。”
沈正三不解其意，上半身稍微前倾，“无尽公子请说。”
“之前你想的是500年，我可以给你延长到600年，也就是10甲子，但是这里有个条件。”
“每一甲子按我定的规矩可以审核一次，如果财源宗通不过，我有权利换另外的代理。”
“这……”沈正三皱起眉头，毫不掩饰神色间的犹豫。
“请无尽公子容我思考片刻。”沈正三歉意地点头，然后沉入自己的脑海中，细致的盘算起来。
类似的审核制度他没有听说过，从事商贾之道这么多年，这个概念的确有点新奇。
然而随着他在脑海中的推演，他的神色演变愈发精彩。
时而傻笑，时而点头，时而不解，时而摇头……
陈无尽很有耐心的等着，转头看向白晓晴，露出安抚的微笑。
毕竟今天是陪白晓晴来逛街，结果却变成了白晓晴陪她来谈生意。
这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趁着这个空闲，陈无尽搜索一下自己的大脑，把先前多宝阁中的过目的货物回想一遍。
有没有什么比较新奇，又能够让白晓晴喜欢的？
一整个多宝阁的货物，但凡尘无尽看过的通通归纳到他脑海中的记忆宫殿里。
这是前世他就习惯用的记忆方法，也是他之所以能成为游戏宅的原因。
毕竟打游戏不是首先需要把成绩搞定的吗？
一件件货物复盘在脑海中，但是扫了片刻，陈无尽并不满意。
似乎没有什么新奇玩意，好像还不如自己做的好。
那就只好回去找个机会，做个礼物……
要不干脆就在帮晓晴做个人偶。
反正言灵刻印秘术也需要多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几位久等了。”沈正三揉了揉眉心，又是歉意的点了点头。
“无尽公子，您说的方案我考虑了很久，确实很有可行性，但有的东西建立在……”
“不用放慢语速，我知道你的意思，审核制度的审核标准是我定的，相当需要看我的人品。”
沈正三尴尬地笑了笑，“没错，是这个道理。”
“不过，无尽公子，您千万不要误会，在下不是怀疑您的信誉，鄙宗上上下下对于您，那都是相当信任的！”
“啪啪~”陈无尽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那生意的事就这么定下。”
沈正三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定下了，不过契约上得再加一条：你一个月至少要做一句符合当前大境界的人偶。”
以陈无尽制作人偶的速度，一个月只要求一具，那是相当正常的条件。
甚至可以说非常宽松。
换做普通人，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天骄，可能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但陈无尽毕竟是陈无尽，他多想了一步：如果有一天自己境界提升上去了，那人偶的境界也要上去。
金丹境，元婴境，婴变境，化神境……
根本就不用深思，陈无尽也知道：随着境界的提升，然后一定是越来越难做的。
陈无尽笑而不语，目光深邃，正正对着沈正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正三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压迫感。
与先前的旁观不同，这一次的压迫感是对着他而来的。
那种单纯心理上的压迫比修为上的气息压迫更震撼人心。
在宽大的袖袍下，他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一种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骨向上延伸，直冲得头皮发麻。
小伎俩被人看破了！
沈正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嘿，无尽公子果然会眼如炬。”
略微停顿，他为自己辩解道：
“在下的确存了一点小心思，本来就是想用加上这个条件，等到之后您发现不对，然后这个条款会改而年限的条款也会改……”
陈无尽淡然颔首，审视的目光扫过沈正三，沈正三立刻收声，颇有点噤若寒蝉的意思。
冷汗从后脖颈乍出，沈正三心中暗道：“糟糕，生意不会泡汤了吧？”
一秒钟过去，却犹如十年那般漫长。
沈正三的心渐渐下沉，不，应该说是飞速下沉。
到嘴的鸭子，飞了！
而且还是一口可以比拟黄金的超级神鸭。
那么等待着自己，可能真的会流放。
这一瞬间他万分的悔恨：
为什么多宝阁中没有800万上品灵石？
现在如果九幽玄冥水到不了手，那就不能晋级化神。
再加上如果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被自己谈崩了，别说宗门要罚自己，就自己的内心都走不下去。
这条商贾大道，必然会彻底堵死！
突然，沈正三听到陈无尽的天籁之声：
“金丹境可以，再往上的元婴境，到时候再定。”
听到这句话，沈正三肚子里到处乱窜，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心再次回到正位。
“多宝宗一定不让您失望。”
太激动，太着急，沈正三说错了话，急忙改口：
“不不不，财源宗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多宝阁必然竭尽全力！”
“从今以后，您就是多宝阁的至尊贵客，但凡购物，一律七折。”
陈无尽笑了笑，“好，那就谢过掌柜的美意。”
目送陈无尽离去后，沈正三矗立良久。
多宝阁的某下属快步走到他身边，诧异道：
“掌柜的，你这和宗门的规矩不对啊，宗门对最最贵的客人也只有七点五折，你这怎么给弄了个七折？”
沈正三回神，瞪眼，说：“多出来那部分，老子个人出。”
那属下不知死活，又多了一嘴：“这，这数目可小不了。”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沈正三回呛一句，转身而走，嘴角悄然挂上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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