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静静的躺在茶几上，一动不动，浑身的焦黑痕迹仿佛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让纸人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就算素素伤势恢复，也不能再呆在这个烂纸人里面了。
“素素，你怎么样了？”我紧张的问道。
良久，纸人当中终于传来素素细若蚊蝇的声音：“大哥，我很好，就让我安静呆在纸人里吧。”
“纸人已经快破了，我要给你换一个，你先出来。”
素素支支吾吾：“不，大哥，我，我想先休息一下，暂时不想出来。”
她并不会说谎，这样憋足的借口我怎么会相信？
她不出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素素，你到底怎么了？要跟大哥说实话！”我严肃的说道。
素素沉默了一会，终于说道：“大哥，我，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我怕吓到你们。”
我哑然失笑：“怎么会呢？”
心里不由得想起太阳将她灼伤，她脸上和手上皮肤变黑脱落的画面，的确不怎么美丽，看来无论是人是鬼，只要是女性都是爱美的。
不过，我怎么会因为这样就害怕她呢？
更多的反而是心疼。
要不是她本身是一只百年老鬼，再加上被镜中群鬼传输了鬼力，实体得到大大提升，否则就那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阳光之下，早就灰飞湮灭了。
“素素，在这个烂纸人里呆着，更加不利于你伤势的回复，你想快点恢复容貌，就快点出来。”我温柔的劝道。
素素犹豫了片刻，终于从纸人里飞出，但他出来以后，捂着脸躲到了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处，还是不肯与我见面。
“大哥，你快做一个新的纸人给我吧，我这幅鬼样子，你还是别看了。”素素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我心里更难加不是滋味，明明是她舍身救我们才收了重伤，却还担忧自己的因重伤狰狞的模样吓到我们。
这个时候，戒色像是察觉到什么，终于醒来，伸了个懒腰，看见角落里素素的身影，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他瞬间就清醒过来。
“素素，你怎么样？好点了没有？”他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向素素问道。
“戒色，你别过来！”素素吓了一跳，隐了身不让戒色看到自己。
“咦，素素，你去哪儿了？怎么回事啊？”戒色挠着头在屋子里东张西望。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素素受了伤，脸上不太好看，她觉得会吓到我们。”
“素素，我们怎么会怕你，你出来吧。”戒色对着空气劝道。
“你平常最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见到我这幅模样，该笑话我了。”戒色看不见的角落里传来素素回答的声音。
戒色一听就急了，大声嚷嚷道：“我是那种人吗？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素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素素没有接话，还是不肯现身，戒色拿她没办法，急的直跳脚。
我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才缓缓对着素素说道：“素素，我平时是不是有做的不对地方？”
得益于天生的阴阳眼，素素就算隐了身我也能看见。
“大哥，你平时对我很好，为什么这么问？”素素诧异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
“既然我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呢？”我盯着她的身影。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素素的身子动了动。
我打断她：“素素，你为了我和戒色连命都可以不要，如果我们还嫌弃你受伤的样子难看，那我们还算是人吗？”
“大哥，你别放在心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不希望你有事而已。”
我笑了笑：“你不希望我们有事，我们也不希望你有事啊！我们是朋友，朋友是互帮互助的，而不是单方面的一味付出，你说对吗？”
“朋友······”素素低头喃喃的说着，“大哥，我明明是你的鬼奴，你把我当朋友······”
我再次打断她：“素素，我再说一次，我从来没有把你当鬼奴看，是真真正正把你当成我的朋友！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我真的会不高兴！”
“不要，大哥，我不想你不高兴！”素素连忙说道，眼睛里仿佛有一团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我掏出黄纸，默念口诀，撕了一个新的纸人放在茶几上：“其实我不应该逼你，你现在不愿意见我们，我能理解，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尽快养好你的身体，让你重新恢复以前的容貌。这是新的纸人，你先进去吧。”
“谢谢大哥！”素素感激的对我点头，随即身子一飘化作一道黑影钻进新的纸人当中。
我把纸人收起来，下到一楼，放在供桌上，给素素和王老头都上了一炷香。
戒色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大哥，素素的容貌真的还能恢复吗？”他担忧的问道。
“当然能，她是鬼又不是人，只要伤势恢复，她就有足够的力量修补自己的容貌。所以，当务之急是要为素素寻找快速恢复的办法。”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戒色很是着急。
我想了想，说道：“她是鬼，我也没有办法直接帮她疗伤，不过鬼本身是靠阴气存货的，她要恢复伤势应该也需要阴气滋养。今晚我们先休息一下，明天就去寻找阴气旺盛的地方。”
“希望明天就能顺利找到，让素素快点恢复，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好痛啊······”戒色又开启了他的碎碎念模式。
我懒得听他废话，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戒色摇醒的。
“大哥，快起来了，我们要去为素素寻找阴气旺盛的地方。”
难得他早起了一次。
我起床洗漱完毕，把素素藏身的纸人揣在衣服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准备和戒色一起出发。
刚关上门，还没走两步，前面一个人急急的朝我们这边跑来。
边跑，便喊：“陆一凡，等等！”
我停下脚步，等那人跑近了一看，是镇上卖菜的梁宏利。
“梁大哥，你找我有事啊？”
“有事，有事，陆一凡，你快帮我看看，我得了一个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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