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告诉你，休想把我的女儿从我身边夺走！”
面对我的逼近，老女人突然失控，哑着嗓子大叫起来。
“就是因为这样，你宁愿她一辈子被困在这间教学楼里，手上占满无辜者的鲜血，也不愿意她解脱吗？”这个老女人的极端让我无法理解。
父母为子女着想，必然是希望子女真正的快乐。
比如金小妹的父母，为了女儿能有新的开始，可以再见女儿最后一面后忍痛放手，让女儿重新投胎做人。
而这个老女人，却只想把徐雅绑在自己的身边。
“你懂什么？为了我的女儿我愿意做任何事！”老女人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眼睛开始泛红，“你不会理解那种失去的痛苦……我的女儿已经死了一次了，我不会再让她死第二次！”
“我不会杀死她，而是给她一个新的开始。”我忍着不快，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老女人冷笑起来：“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诡计，你想把我女儿骗出来，然后杀死她为顾俊生报仇！”
愤怒盖过了恐惧，她怒气冲冲的看着周围，大声吼道：“顾俊生，你已经害死了我女儿一次，还想再害她第二次吗？她一心一意的为你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的死我也没有想到，我也很内疚，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恨你推我下楼，我才想要帮助徐雅啊！”顾俊生大声的解释着，然而老女人听不见他的话。
老女人的神情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不停的冲着空气大吼大叫。
“顾俊生，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害我的女儿！”
我皱眉：“顾俊生不会害你的女儿，你女儿的死你自己也要负一份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老女人停止吼叫，愤恨的看着我。
“如果不是你无限的溺爱，你的女儿怎么会养成这种极端的性格？十年都过去了，你真的没有反思过一次吗？”
“反思？最应该反思的是顾俊生！”老女人好像疯了一般，“我女儿这么好，他不但不是抬举还当众羞辱她，害的她上吊自杀，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所以，你就把顾俊生推下了楼？！”
“对，就是我推的，那又怎么样？”老女人的表情里有种病态的残忍，“就这么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我感觉心中一片恶寒。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会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别人头上，而这个老女人已经病入膏肓。
“既然顾俊生已经死了，你的仇也报了，没有必要再纵容女儿留在这栋教学楼里害人。”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愤怒，“告诉我她藏在哪里，我保证不杀她！”
“我不会相信你的！”老女人尖叫着，“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留在这里，你们又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留在这里对她是一种折磨，你放手吧！”
“不可能！我是她的母亲，我最了解她想要什么！这是她生前呆过的地方，她就想留在这里。”老女人的眼睛里有疯狂在闪动，“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这不过是你自私的借口！”我忍不住说道，“你可能问过她，她愿不愿意留在这里重复死前的痛苦？你这么做，说白了只是为了你自己。”
“你不愿意忍受失去的痛苦，就要让她不断的承受折磨，你这算什么母亲？”
老女人突然愣住了：“你，你说什么？重复死前的痛苦？”
我冷笑：“自杀的鬼，如果不能魂归地府，每到祭日都会重复自己死前的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承受这种痛苦，就是因为这样怨气越来越深，才会不断的害人。”
“害过人的鬼怪一旦被抓入地府，等待它们的就是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你以为你是真的为她好？”
“怎么会这样？你骗我！”老女人神色大变，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人明明说只要我照他说的去做，雅雅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她不断的摇着头：“一定，一定是你在骗我！”
“那个人？”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人在教你养鬼？他是什么人？”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快点滚！想要打雅雅的主意，除非我死！”老女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我没有理她，转头问顾俊生：“顾老师，你见过这个人吗？”
顾俊生摇摇头：“我死了以后魂魄没地方去，就留在了学校。第二年徐雅的祭日，教学楼里死了人我才发现是她也没离开，一直试着阻止她，并没有关注她的母亲在和什么人接触。”
我皱起眉头，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原本以为只是徐雅的母亲纵容自己的女儿行凶，没想到是有人教她把女儿的鬼魂养在了这里。
养鬼也分很多种，这种每到祭日就要杀人的方式显然是要把徐雅培养成为厉鬼。
徐雅的母亲只是一个大学教师，不会懂得这种邪恶秘术，一定是她口中的‘那个人’利用了她。
这个人的做法时曾相识，但目前信息太少，我无法确定。
于是，我再次劝告老女人：“他这么做没安好心，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不会相信你们的！没有人可以把女儿从我身边夺走！”老女人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表情凶狠。
“顾俊生，我知道你在这里！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我女儿的鬼主意，否则我不介意再让你死一次！”
火盆里的火焰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点零星的火星，微弱的光芒不足以照亮老女人的全身，她的表情在阴暗之中显得尤其狰狞。
但我看清了，她的手上是一把用桃木做成的小刀，对鬼怪有灭杀的效果，但对人来说没有什么伤害。
我让顾俊生退后，自己上前准备从老女人手中夺过桃木刀。
老女人很紧张，双手握着桃木刀，身体不自觉的朝右边靠了靠。
她下意识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借着火盆里微弱的火光，我发现她右脚边的墙壁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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