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接起了言旭的电话。
“季少，不好了，太太出事了！”
言旭的话，让季寒川捏了捏眉心，沉声问道：“怎么了？”
言旭在电话里的声音绝对是着急异常：“新闻！新闻！太太坐的出租车坠江了，现在警察正在打捞尸体，暂时只捞到了司机的尸体呢！”
砰！
季寒川将手机重重砸在桌上，起身往外走。
会议室里一众高管都还没有来得及走人，一双双目光惊奇又错愕地看着季总沉着脸往外走，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唯有季寒川，内心一片惶恐。
这是他自从母亲死后再也没有感受到的惶恐和慌张。
江边江水依旧滚滚翻腾着。
季寒川来到现场的时候，清冷矜贵的面容却比往日更加阴沉郁燥。
言旭迎上来，声音里有些哽咽：“季少……没有，没有打捞到太太。”
他们都不知道童瑶会不会水。
但是这车再打捞上来已经残破不堪了，车窗因为水压早已破碎。
有警察过来询问情况，得知季寒川就是童瑶的丈夫，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位先生，还请你做不好的准备。”
不好的准备！
言旭差点要骂人。
怎么不会看人使眼色的，这么说，不是在他家boss心上捅刀子吗？
季寒川的脸色未曾变化，微抿唇，冷硬地嗯了一声。
他的神色和模样看不出任何异样，可是他紧紧握成拳头的模样已经泄露了情绪。
三日后。
这则新闻一度还保持着热度，至今还没有打捞出童瑶的尸体。
季寒川在公司足足待了三天才回了家，明明是工作的繁重，他却仿佛一个机器人般，没有情绪没有知觉地麻木工作了三天，让手头所有人去查童瑶的相关事。
没有童瑶的尸体，他心底是庆幸的。
他奢侈地希望着童瑶还活着！
刚进门就听见季爷爷在哭嚎，鬼哭狼嚎一般。
他敛眸，不动声色地阖上门。
季爷爷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坐在一旁的还有程爷爷。
程爷爷应该是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我这个可怜的徒弟，这……”程爷爷也一脸痛惜。
季寒川从未见过二老如此伤心难过的表情，他眸色浓郁深沉，淡淡地出声：“爷爷，我去书房。”
“你站住！”听见他这跟机器人似的声音，季爷爷更激动了，“你这小子，瑶瑶出这么大事，这三天你都在干嘛？”
“公司。”男人抿唇。
“公司？然后呢？”
季寒川没有理会他，上了楼。
然后？
然后他动用所有的人力、眼线去找人。
整个事情的真相，他都必须查到！
季爷爷在下面气得跺脚，气到连连捂着心口的位置哀嚎，差点没有骂人。
大抵是气不过，季爷爷猛地冲上了楼，敲开了季寒川的书房门，也不顾他桌面上那一大叠的公文文件，怒吼道：“现在你马上去把我的孙媳妇找回来！不找回来，你以后别叫我爷爷！”
他是头一回对着季寒川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是，此时此刻，除了发脾气，他不知道还能找什么办法。
他在帝都还能用得上自己的权势，可是在明城，他知道只能靠孙子。
季寒川看他气得嘴唇发抖，微微叹息了一声，起身扶住他在沙发一侧坐下。
“爷爷，事情我会查清楚。不过，如果我有了证据，请你和你儿子不要干涉我。”
“什么意思？”季爷爷听得眉心一跳。
什么证据？
什么叫不要干涉他？
季寒川冷笑，将一段监控在电脑上播放给他看。
这段监控里，正是肇事者司机，他点着烟，对面坐着一个女人，正是姚清欢。
这监控的视频如此清晰，把季爷爷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姚清欢给了一大叠钱给了对面的司机之后，司机点点头，她就走了。
他们在做交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司机上了自己的出租车，随即离开。
时间正是三天前。
而没过多久，调出了童瑶下班的监控视频，正是上了这台出租车。
“那天，瑶瑶被季华耀电话叫走，如果不是他们夫妻两干的好事，我尚且可以原谅，如果是，爷爷最好不要插手。”
季寒川的声音已经阴沉了好几个度。
季华耀，就是季寒川的父亲。
季爷爷听见这话，竟也难得沉默下来。
怎么会这样……
他想过无数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跟姚清欢这女人有关系！
“寒川，等事情查清楚，你定要跟爷爷说。”他紧紧抓着季寒川的手臂，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央求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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