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凡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惊蛰没送。
借着昨天他离开前说的话，早早来到公社里面去找村长。
原本早两天就应该说的事情，因为谢寻那事让她耽搁了，为此惊蛰还很认真的自我反省了一下，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
等来到公社，村长正愁眉苦脸的。
见到惊蛰进来的时候，明显还有点心虚的目光闪躲，是躲不过去，这才在脸上堆着笑。
“惊蛰，这大热天不是正忙的时候么。”
惊蛰微微挑眉：“现在事情都走上正轨，还行。”
“那你今天来……”
“我是关于学校的事情，来跟村长说说。”
“学校？”村长明显松下一口气：“学校的事情文件已经下来，我看到了，正想过几天叫上你跟你爸，聊聊你之前的想法呢。”
最主要的，还是落实。
毕竟当初都只是口头上在说，没确定下来，就都有反悔的余地。
惊蛰抓到村长的表情，觉得不对劲。
“可以啊，什么时候时间定下来告诉我就信，那之前我是来说另一件事情……”
惊蛰将昨天谢凡提议，将小寨窑厂也加进来，还有找老师的点子都说了一遍。
其他都还好，但是跟小寨一起。
村长忍不住想起来陈年往事：“之前咱们不是没合作过，可等到最后被反咬一口这事你还记得吗？要是学校加上窑厂，再出事怎么办？”
“学校是给孩子上学的地方，当父母的还是都希望孩子好，如果我们不加，可能他们有些人为了送孩子上学想一些阴招，要是本身就在，想的应该就是维护吧。”
村长心思还没定下来。
惊蛰继续说：“到时候还要聘请知青当老师，这件事情绕不过去的，就算是没有窑厂加入，我们还是要提前确定好，外村的孩子来上学要如何。”
这一点，村长倒是同意：“那我就再想想看。”
“行，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既然教育局的文件都下来了，那我也就不管了，等到后面再开会，村长找人提前通知我就好。”
“好……”村长看着惊蛰要走，一紧张又将人叫住：“你等会。”
惊蛰回头：“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村长见既然把人叫下来，索性的硬着头皮就把话说完。
“是这样，前几天分下来的小猪崽子到了，这事你知道吧。”
惊蛰这才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是说养猪场的事吧，我这两天忙忘了，等会就让鱼塘里的人去接手，以后我们自己来喂。”
村长摆摆手：“还有其他的事情。”
“还有？”
当面说，村长感觉有点脸热，毕竟这事有点欺负人，可要是不说，事情可就烂在这里。
“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
小猪崽子分下来之后，惊蛰还没正经去看过的，养猪场找就已经在说完没多久的就归到鱼塘下面。
惊蛰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好点头答应去看看。
她跟着村长来到养猪场，站在院门口就能听见里面哼哧哼哧的猪叫声此起彼伏。
远远的，惊蛰就看到卫叔正忙里忙外的来回走，累一脸汗。
惊蛰自从进来后，听着这声音，心想着这得多少头猪？
带着疑惑走进来，等看到猪圈里面满满的的，傻眼了。
大寨的养猪场说是个场，可从来里面都是空荡荡的，这会挤挤囔囔的。
惊蛰立马把视线看向村长，心怀期待：“村长，之前不是说村里面可以自行养猪，是不是他们定下来的还把猪领走？”
这一眼扫过去，少说也有三四十头小猪崽子。
好在是小，现在这猪圈里面能放下它们，这要是再大一点……
村长傻笑：“没，试养分下来有一百头，这些是村里面领完剩下的。”
惊蛰：“……”
“大寨几百户人家，不应该不够分吗？”
村长说到这个也觉得很无奈：“话是这么说，可当天来的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要么说没精神养，要么是说没地方养，还有嫌弃太臭的。”
他边说边看着惊蛰：“之前咱们说过，等到村里面挑剩下，就都给你，我也破例，就算是鱼塘不算是家庭户也给，你当时答应的，现在可不能反悔。”
“……”
惊蛰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为什么老村长见到她之后就心虚。
她这是实实在在的被坑了。
“这么多，这猪圈也养不下呀。”
“你之前鱼塘圈下来的地，靠山脚那一块不是还空着，不然拿之前扒房子剩下来的泥砖再垒一个猪圈分开？那边离的远，一天也就喂两三次，臭不到人。”
惊蛰忍着爆粗口的意思，看着猪圈里面的情况，再看看一边忙的都没工夫来打招呼的卫叔。
这才想起来：“现在是我答不答应，都给我了。”
“是这样。”
“那养猪场也我说了算？”
“对。”
“行，那我要卫叔来帮我。”
村长看着惊蛰，那眼神很是怀疑。
惊蛰说：“我鱼塘养的是鱼，又不是猪，我总要找个会的人，正好我跟卫叔还熟，沟通没问题。”
“可是……”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干，这些猪苗就丢在这里，反正到了明年年底交任务的是你。”
因为分配太晚，剩下的半年猪肯定长不太大，为此，食品公司来收购的日子一开始定的就是明年年底。
一年半的时间来验收成果。
村长不得不说，他有被威胁到。
思前想后算计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村长放心，我肯定把他们一个个都养的白白胖胖的，绝对不会饿瘦一点。”
“那就交给你，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那就我来收拾烂摊子。”
“……什么叫做烂摊子。”
“难不成还是好事，村长你自己想想这么多给我，喂什么都是个问题，别到最后跟我养的鱼儿抢食。”
“……行吧。”
见好就收的村长决定不再继续多说，总感觉是多说多错。
“那你跟老卫谈，我就先回去，学校的事情下来，总算是能圈地盖房子了。”
想到这个，村长脸上才算是露出笑容来：“走了走了。”
不等惊蛰反应过来，老村长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
惊蛰看了眼那溜的贼快的背影，这才慢悠悠的走到卫叔身边。
“叔，别忙活了，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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