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口气松的太早。
“唉。”惊蛰叹气：“突然发现你好怂。”
谢凡听到这个浑身僵硬住，一时半会不是很理解惊蛰话里的意思。
是在开玩笑，还是实话实说？
惊蛰微微抬头，好像是在询问，又好像是在自问：“我要不要换……”
谢凡脸上的笑容没了，突然一把抓住惊蛰的手直接朝里走。
“不行！”
“不可能！”
“想都别想！”
惊蛰心里早就猜到了谢凡的反应，所以在对方伸手之后就有了准备，这才不至于被拉个踉跄。
“你刚刚不是不想让人看见。”
“我们定过亲，光明正大。”
“可是总归没结婚，万一外人说瞎话怎么办？”
“那就把他们嘴巴撕烂！”
谢凡现在情绪起伏波动正式最大的时候，以至于心里面的怒火全部都反倒这种假想敌上去。
等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就瞧见惊蛰整个人笑的开心。
“对嘛，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根本控制不住别人说什么，所以为什么要为别人还不知道会说出口的什么话来限制自己的行动，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对方当着面说了，嘴巴撕烂不就好了，下次想着疼，就不会有人再敢。”
谢凡站在卫生院的院子里，正要闯进去，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惊蛰的意思。
“你……”
“我什么我？你一个大男人，以后这种事情要自觉点，我未来是当你媳妇的，不是当妈妈的。”
惊蛰现在就有种感觉，自己在教儿子。
其实这种事情，惊蛰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也不是说谢凡的处理不好。
只是这种牺牲自己来保全其他的作法，让她没办法认同。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在准许范围内的事情，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谢凡木在哪里，几乎是一点就透，瞬间明白惊蛰的意思。
其实是成习惯了。
自小到大，从来都只有自己护着自己，很多时候，为了不让事情复杂化，他都是尽量委屈自己来避事。
因为他发现一点，只要你能提前避开要发生的事情，会省掉很多的麻烦。
惊蛰察觉到他沉静下来，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钻牛角尖。
手指一点点的戳在他胳膊上，放柔声音说：“我们正经刚认识的时候，别人都说你野，抢工活抢任务都可凶了，现在怎么了？”
谢凡眼底闪过复杂，纠结了一下，还是将心里面的想法说出来。
“那个，因为没工就赚不到工分。”那样他跟小寻就会吃不上饭。
算起来，这也是他唯一一个跟村里面人抗争的。
最开始站起来的时候，对方对上他也以为会主动放弃，那次他把村人三个人的脑袋走砸了洞，偏偏对方还不敢回去告状。
因为被他攥住了知道的把柄。
那之后，村里面的人也就慢慢清楚他的底线。
谢凡看着惊蛰，就见对方视线一直没转移过。
“那就是，我还不如工分重要？”
惊蛰有点不太满意。
她可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太上皇，不一定要掌权，但位置一定要重。
真要说起来，这一点还是身为师傅的唯一弟子养出来的毛病。
惊蛰知道这是毛病，但是她却不打算改。
现在拿这话刺激谢凡，几乎是瞬间，谢凡就摇头拒绝。
“你最重要。”
“那就下次先想想我，进去。”
惊蛰没再给谢凡机会胡思乱想，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完成的，消化什么的也可以等到事后再来。
谢凡反被惊蛰拉着进去。
屋里面，王红英坐在病床上，显然是已经醒过来。
在她隔壁的病床上，是做完手术之后死活要过来的大队长。
这会众人正在询问王红英问题。
王红英慢慢的回答：“我看的清清楚楚，从怀里面掏出东西朝水里面洒，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严同志这一件事情？”
王红英低头，抠着被子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丁卯刚来的时候骂过我，我气不过，就想借着这个事情，让他吃点苦，因为他来之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我要让他得到点教训。”
“就为这个？丁卯刚到来村子里，怎么会和你有过节的？”
“我们在之前就认识，算起来隔壁大院都是一起长大的，他以前喜欢我，我没同意，之后我下乡这期间家里面出了事情，原本是我家比他家好，现在掉个，他就开始嚣张起来。”
林为国听完点点头，都合乎情理，也能想象到为什么丁卯找王红英麻烦。
王红英像是担心他不相信，虚着声音继续追加：“我就想安静一段时间，想着他被教训之后就会安分点，谁知道他知道我举报，直接带人给我绑着藏起来，要是知道这个，我怎么也会再小心点。”
“……”
林为国有点无语。
所以假报案还是会报，只是要小心不让对方发现吗？
一时之间，林为国有点不太了解现在小年轻的心思，这一个个的，心里面都在想什么呀！
清了清嗓子，林为国询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丁卯知道你举报他？他的意思是，他的不知情。”
“啊？不是他是谁？别人也跟我没愁啊！”
“就不会是之前知青点的几个？我可是听说你们关系都不好。”
“可我还好好的在这，我只要避开他们就不会有事的，但是丁卯不一样，他们会来堵我。”
王红英声音越说越小，在外看着的惊蛰都想不到，曾经趾高气昂的王红英拌起柔弱来，真的跟朵小白花一样。
林为国瞧见她虚弱的脸色，想到刚从柴火垛里就出来，最然留了个嘴巴呼吸，到底还是不够。
现在清醒就被她问了这么多，总算是良心发现。
“你先好好休息，等到你身体好一点，我有什么问题再来问你。”
“好。”
林为国抬头看着：“散了吧，我们都出去。”
一个个的朝外走，谢凡正听着就感觉到被人推着朝走。
侧身看到惊蛰正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牵着的手已经放下。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眼神，惊蛰微笑着：“看，其实没多少的人的注意力在我们身上的，他们都有正经事情。”
谢凡默了，知道他这话是为他之前纠结的点给的回复。
“以后不会了。”
“乖乖乖。”
“不能这么说，你这感觉像是在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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