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王爷,爱妃给你烙个印 > 第二十八章 不良之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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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侧妃简直是气炸了,房里的精细东西儿都给她摔个遍,还犹自不能解气,娇媚的脸几乎都变了形,举起房里的春凳狠狠地砸向铜镜里那张已经不年轻显得狰狞的脸。

    那长长宣纸上面安排了王府里的每个女人侍寝的日期,几乎每个人都有拥九王爷一夜,一共是十八位夫人,就占去了十八天,她因着侧妃的身份与王侧妃那人共分得一个五夜,真是好王妃,安排得太到位了。

    “贱人,居然敢与我并列!”她厉声喝出,“廖江颖,你好,你好,刚进门来就打我的脸,让我与王贱人那条不叫唤的狗同样的待遇!竟然对王贱人示好,贬损于我!”

    “娘娘,喝点茶,消消气!”红玉端着热茶进来,在外室里已经听见里面摔东西的声音,一入内室,里面的凌乱让她都难以下脚,小心翼翼地端茶到李侧妃的身边,“娘娘,喝茶。”

    “呼……”

    谁知李侧妃不看她一眼,那手一挥,直接地将她手里的茶杯给挥落,红玉避之不及,手里一松,热烫的茶水从杯里飞溅出来,毫不留情地烫到她白嫩的手背,她一吃疼,就放开了手里的茶杯,勾勒着浅蓝色花纹的杯子应声碎裂开来,里面的茶水溅湿了一地。

    “怎么,烫着了吧?”李侧妃被这个变故给惊得清醒过来,娇媚的眼睛流露出几分痛惜的神色,慌忙地抓起她的手一看,那手背已经红了一片,赶忙地说道,“还不快来人,快给红玉带去上药。”

    忍着痛,红玉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对她这么上心,心中莫名起了窍喜之意,索性一咬牙,坚决地跪在碎瓷片里,碎瓷片锋利地割破她单薄的衣衫,将她的皮肉瞬间划开,她面色未变,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只要娘娘不生红玉的气,红玉就算是废了这只手也无所谓,只要娘娘不生产红玉的气。”

    “起来吧,你个傻丫头。”李侧妃见她跪在碎瓷里,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心疼似地连忙把她给扶起来,纤纤玉指儿点向她的额头,“事情都过去了,我哪里还能生你的气,本想着为你寻门好亲事的,如今这事怕不成了,你到是与我生分了,红玉,明儿个去王妃面前,我可得为你求得一个名分不可,就算是十九夫人也算是你的面子。”

    刚起来的红玉闻言,又倏地一下子跑了下去,这一次,从皮肉里渗出来的鲜血染湿了她的膝盖,她毫无所觉地跪在李侧妃的面前,面容里全是惶恐之色,“红玉不敢,娘娘饶了红玉吧,娘娘,红玉没有那个福份成为十九夫人。”

    她伴着李侧妃已经多年,李侧妃的手段她都是知道的,有些事甚至是在李侧妃的吩咐下,她亲自督办的,不听李侧妃之话的后果她再清楚不过,王府里曾经有一个冒充着李侧妃爬上王爷床里的婢女,就给李侧妃卖去了天香楼,成了最低贱的花楼女子,一双玉臂千枕,一点朱唇千人尝。

    她不怕李侧妃的打骂,就怕李侧妃忽然亲热起来,让她后背一凉,碎瓷片再一次地将她已经割破的伤口划开,跪在地的双膝让她疼得冒出冷汗来,痛哭流涕地求着李侧妃放过她一马。

    “哭什么!”李侧妃一把将她拉起,膝盖处渗出的鲜血映染了衣裙,她被吓到了,连忙拿起绢帕试图替她擦去眼泪,“你在我身边侍候这么多年了,哭成这个样子,人家还当我欺负了你,做十九夫人有什么不好?要什么有什么的,要是有幸替王爷生下一男半女的,说不定还可以扶为侧妃。”

    红玉被扶起来时,双膝疼痛难忍,一时间差点儿没有力气支撑住身体,眼睛望着映出来的血色,眼神里暗淡许多,耳听得李侧妃一句句的话,有些听进去了点,于是就顺竿爬了上去,“若是红玉有幸怀了王爷的孩子,那孩子便是娘娘所生。”

    李侧妃已经不能有孕,宫里的太医得出来的确切消息,这让李侧妃的希望落了空,泡了汤,甚至将给了李嬷嬷的银子也是全数要了回来,一分都不给人留下,还觉得不解气。

    红玉那晚没有喝过药,若是有幸蓝田种玉,一举得男,这便是九王府的长子,若是以后王妃无所出,他便是这王府的惟一继承人。

    李侧妃的算盘拨得挺响,恨着红玉在背后勾引了九王爷,一想到可能会有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孩子,就暂时把这些腌臜之事忘到一边去,“还不去休息着,万一要是有了身子,可千万得小心。”

    她吩咐着红玉,最体贴的主子也不过如此,满面喜色地目送着红玉拖着双腿,一瘸一拐地走出内室,待得外室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之时,李侧妃描绘着精致妆容的脸瞬间又变得扭曲起来,这会儿,她很安静,绕过叛乱的一地东西,走到床边,脱去轻薄的外衣,躺在床里,一下子轻松许多。

    压在她心头的事怎么都让她觉得心里堵慌,后院里的大权旁落,落入王妃的手里,这让她心里极度地不舒服,“来人,把房晨整理一下,都在外面做什么!”

    外室里的丫头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看着自家主子平日里最受宠的红玉两眼泪泪地从内室跑了出来,没有多想,就一致确认她是被主子责罚了,不由得心中暗乐,红玉仗着是主子面前的红人,平时没少对她们摆着架子,她这么一让主子生分,让她们心里看得乐。

    廖江颖的一夜很长,长得让她有些害怕,上半夜的折腾,下半夜忽然想起那画像的人竟然是郡王家的长子京柳东,看身形很像。

    她一早就起来干活,看到曾玉菱还恹恹地躲避躺在那里,脖子间的痕迹已经变成黑紫色,瞧上去有些吓人,她知道那是没事,等淤青全出来淡去后,那脖子还会恢复原来如凝脂般的样子。

    王府里十七夫人前来请曾玉菱去给李侧妃请安,曾玉菱用着身子不适的借口给挡下了,她到是从中诱出一点儿不寻常的味道,趁着小惠吩咐她到厨房去问问有没有弄好早膳,谁知道,从那里她居然听到一个天大的消息。

    王妃独享九王爷的恩宠不够,还将已经送到十八夫人身边的小丫头召回来送入王爷床里!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廖江颖听懵了。

    哪里来的什么小丫头,分明她才是那个受苦的人!

    她思来想去的,就怀疑起京极律来,肯定是他那边的人把昨晚的事给漏了出去,幸好,这府里见过她的人没几个,都让柳氏给细心地嘱咐过要好好地看住她们的嘴儿,于是,她就趁人不注意地找柳氏,当然她不知道柳氏在哪里,就跑去了新房,果然,柳氏在那里。

    结果,还没等她说话,柳氏就京极律亲处撰写的家规递给了她,那满满的家规,让她满头的黑线,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能永远地让他占去便宜,他有家规是吧,她也有的。

    在柳氏诧异的目光里,她将府里的女人都了解个遍,还让柳氏执笔,每月三十天,让那些个女人轮流着去侍候着京极律!

    “二丫,你都去哪里了,小惠叫你有事呢!”

    她正暗处幻想着京极律看到那张自己订出来的家规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迎面急急地跑过来一个人,抓起她的手臂转身就跑,她还顾不上问,跟着来人的脚步跑了起来!

    廖江颖没头没脑地被石榴拉着走,还没来得及得意自己做下的事,就跟着跑去了曾玉菱的院落,见着小惠绷着脸,黑黑的眼睛就瞪着她,石榴把她丢在一边,跑出去打扫。

    “小惠姐,厨房里已经快弄好,她们就快送过来了。”没等小惠开口,她自己先说了,“不知道小惠姐这么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小惠的脸色是晴转多云,眼神里明显地露出指责的意味,让她不禁想起由柳氏口中听到的话来,莫不是连曾玉菱这里也知道昨晚的事了?那个别人说传开来的,王妃把她这小丫头送去了王爷的房里,恩宠了一夜。

    流言总是传得很快,而且往往是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的,廖江颖也陷入了这样的怪圈里,顺便回忆起去厨房里那里面忙活着的人一听她是十八夫人院里的丫头,那些人的视线好象多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她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她已经成了爬上九王爷府里的丫头,她有吗?她有吗?她不得已的好不!她很无奈,真想替自己掬一把同情之泪,她会爬上京极律的床,先给她一块板砖,自己敲晕自己了事。

    一想到王府里已经传开这样的话,让她满头黑线,哪里有什么王妃把小丫头送去王爷房里的事,根本就是她自己不长眼睛,碰到那个家伙,一想到他的脸,她就恨得牙痒痒,就想着在找到程峰之前将他好好地收拾一次,让他欺负她!

    “昨晚你去哪里了?”小惠绷着个脸问她,这个是王妃送过来指名照顾她家小姐的小丫头,还青涩得看不出来半点风情,嫌弃地瞪圆了眼睛,“还不快说,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好凶的样子。

    被这么一问,廖江颖索性挺直了小身板,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惊讶的神态,诧异地望着小惠,嘴巴一动,“小惠姐,怎么了?昨晚,我让王妃派来的人叫去了,王妃说想找个给王爷磨墨的,我就磨了一晚的墨,手好酸哪!”

    她扬扬手臂,一副很酸疼的样子,还冲着小惠抱怨道,“小惠姐,我的手都差点儿都动不了了!”

    “磨墨?”小惠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的简单说辞,嘴角往旁边一扯,嘲讽地盯着她,“磨墨还磨了一晚?别把人当傻瓜,是不是你爬上了九王爷的床?”

    问得真坦白!

    如果是问别人,廖江颖会有很好的心情坐下来听小惠慢慢地问,可事关她本人,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被人逼问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不过她暂时还得忍受一下,等李侧妃拿到那名单,就让她们自个乐去吧,让她们雨露均沾。

    她想起自己做的事,就满心得瑟,面色里还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儿,还指了指自己干巴巴的样子,“小惠姐,你觉得我怎么样?爬上王爷的床,不会给踢下来吗?”

    把自己往死里踩,踩到最低处,她把帐都记在京极律的头上,这些日子来怎么都觉得自己不知混哪里去了,居然傻傻地任人算计了去!

    她要让京极律看看,她廖江颖不是好欺负的主!

    已经下朝被皇帝陛下唤去御书房的京极律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喷嚏,旁边的大臣们连忙噤声,待得他平静下来,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自抒己见。

    小惠将她从头到底脚打量了一次,又再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次,脸上的嫌弃意味就更加浓了,刚开始听到那消息时,她也觉得不可能,可王府里的消息,误传的可能性并不大,她急忙地跑回来跟自家小姐说了一次,两人商量了一下,还让她出面来问明情况。

    “瞧你这个青果子的样子,我要是九王爷也看不上你!”一问下来,小惠才觉得有可能是误传了,连她家小姐那样的人口样貌,如今都入不了九王爷的眼里,这个二丫,人连白净都算不上,明明十四岁却跟府里十四岁的婢女风华茂的样子差了老远去了。

    远的不说,就说那石榴,就是一朵绽开来的石榴花儿,引人得很,估计是让知了情事的原因,那眉眼就带着一丝难以遮掩的春色。

    廖江颖连忙抓住小惠的手,两眼里都是崇拜的色彩,感激地瞅着她,“小惠姐,还是你明理儿,她们都说得二丫窘死了,只不过是磨了个墨,就被人传成这样子,二丫昨晚都不敢抬头呢,连九王爷什么样儿都没有看清。”

    双手被她抓得死死的,小惠嫌弃她的力气太大,抓疼了她,连忙把她的两只爪子给拉开来,伸手就点向她的额头,“你这个小丫头,给九王爷磨墨那是多大的福份,你还嫌来的,要是九王爷真看中了你,到是也不错,做个十九夫人,到时我去侍候你!”

    “小惠姐,都在说什么呢,二丫才不做十九夫人呢!”闻言,廖江颖立即滑溜地一跺脚,小小的嘴巴儿就嘟了起来,把那双手往小惠的胳肢窝里探去,“九王爷好让人害怕呀,小惠姐,要是以后王妃再派人来找我,你就让石榴去吧,我可要留在这里好好地侍候着十八夫人!”

    “你就贫吧!”小惠觉得她的话还是有可信之心的,王府里上下,乃至于全皇朝,有多少人会不怕九王爷,捏捏她的双颊,以示亲密的样子,“以后要是王妃派人来,你先知会我一声,你现在已经是十八夫人的丫头,做什么事都得先替十八夫人想一想,不可以自己擅自做决定。”

    “知道了,小惠姐。”她瘪着嘴儿,貌似很委屈地答应了下来,“那些人真坏,什么话都敢乱说,早上我都吓坏了。”

    她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卖乖巧装傻的样子,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把小惠拉到一边去,不顾她的疑惑,四下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后,才压低了声音。

    “小惠姐,你告诉你一个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哦。”

    小惠被她神秘兮兮的动作给搞得一头雾水,还是顺着她的意走到一边去,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得好笑,猛然听她的话,又开始换回严肃的脸。“什么事,别藏着掖着,说出来便是。”

    “呃……”廖江颖迟疑了一会,望着小惠的目光慢慢地变得坚定起来,仿佛是豁出去似的,微踮起脚附到小惠的耳朵,把声音压低到尘埃里去,只见她的嘴巴在动,似乎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小惠却是大吃一惊,那严肃的神色瞬间不变,红润的脸稍微降了一点颜色,拉着她往曾玉菱的房里走去,却是她丢在外室,自己一个人进了内室,给她丢了一句话“等十八夫人的传唤”!

    廖江颖在外室时等得腿脚发直,也没有等来十八夫人曾玉菱的传唤,厨房那边已经送来吃食,待得石榴进内室收拾东西时,也没听里面传出让她进去的声音。

    “石榴姐,夫人用完饭了?”她终于忍不住地拉住石榴的衣袖,眼睛朝着内室瞄了瞄,压低了声音,“夫人有没有提起我?”

    她希冀地瞅着石榴,想从她的嘴里探出一点话来,再这么站下去,她哪里受得了,就算是身在江湖中最穷的帮派里,她也没有站过这么长的时间,就是开丐帮大会,都能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她虽然也做点小工养活自己,可这么直挺挺地站着,还真是有些不舒服。

    石榴手里提着食盒,里面放着吃剩下来的饭菜,打算提去厨房,见二丫拉住她,微皱了一眉头,只是,那眉头瞬间就舒展了开来,冲着二丫露出打趣的笑意,“二丫,你可行呀,认识王妃还不算,现在都成了王爷面前的红人,这一早上王府里都在传你昨夜侍寝的事呢!”

    她的声音很低,听上去是羡慕,眼角的一丝嫉妒泄露了她内心的真正想法,她万万没有想到今早会听到那样的消息,一样都是入了九王爷府里为奴婢,二丫让王妃送去王爷侍寝,一下子就有了光明的前途,而她这个比二丫明显要漂亮的人,却在曾府里委屈地被曾尚书那个恶心的老头子给夺去了清白。

    同样是丫头,她不甘心。

    廖江颖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如今的石榴不是她在曾府里认识的那个处处帮她一把的石榴,石榴愿意做事,那是她自己的事,既然做出了那样的事,就得付出现代价,听着石榴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没有表现出丁点的不高兴来,年纪小,并不代表着不懂人情世故。

    她可以救石榴一次,但救不了第二次,所以,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毫不知事般地反望着石榴,“石榴姐姐在说什么呢,什么侍寝,二丫给九王爷磨了一晚的墨,旁边还有王妃一直陪着呢,石榴姐姐可不能乱听别人说什么,就信了去,二丫才没有那个福气给九王爷侍寝!”

    嘴里说到福气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完全地不以为然,认识那个九王爷才算是她人生的第一个铁板,暗暗地挥了挥小拳头,她要努力地找到程峰的消息,越快越好,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石榴被她的话说的面色一僵,随即又试图绽开来笑脸,“那是姐姐听错了,二丫还是不要放在心上,”说到这里,她一顿,一手搭上廖江颖的肩头,似乎在安慰她,“都是那些嘴碎的人,到处乱传话,我可要告诉王妃去,让她好好地管管王府里的人!”

    她摆出一副在曾府里的大姐姐姿态,义愤填膺地说道,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与王妃的关系不一般,让廖江颖听在耳里,觉得很奇怪,就很不良地问了一句,“石榴姐姐见过王妃了?”她一眨眼睛,小小的眼睛里全是羡慕的光彩,“昨晚王妃派人来叫我的时候,我以为王妃叫我有事呢,结果却是磨墨,那九王爷好让人害怕,我都不敢抬起头来,也没跟王妃说上一句话,真没意思!”

    “哪里的话。”石榴拉着她到一边,向着内室努努嘴,“十八夫人听了你昨晚的事,心情好很不好,你在这里好好地站着,等她气消了就好了,我要是碰到王妃的话,还可以替你求求情,让你回去王妃那里。”

    石榴有恩于王妃的事,早就在王府里传了开去,这还多亏了小惠的帮忙,无形中让她在王府的后院里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居然还有各位夫人派丫头送过来的小礼物,让她的虚荣心膨胀了起来,嗯,她一定是忘记了,肯定是她以前救过王妃的。

    嗯,这是事实,王妃这么说了,就一定不会有错,一定是她自己忘记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她真是个施恩不忘报的人!

    她几天来一直是这样子给她自己补脑,已经完全相信是她自己有恩于王妃,那架子就端了起来,看二丫的目光就已经有些嫌弃,连房里的曾玉菱她也只是表面上尊敬着,心里可完全把人嫌弃到地上,不得王爷宠爱的女人,她这个王妃的恩人侍候着,王妃那是给了大面子!

    廖江颖看着她提着食盒出去,脑袋好象被驴给踢过一样,怎么回事,石榴的脑袋是不是搞不拎清了,那个样子,仿佛在说她与王妃的关系菲浅,且在王妃面前很说得上话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曾府的黑屋子关了几天,搞得她思维都有些混乱了?

    “汗……”廖江颖望着还没有半点儿动静的内室门口,双手捶了捶自己的膝盖,双腿发酸,忽然她灵机一动,想起早上自己做的好事来,就朝着里面大喊,“小惠姐,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要告诉夫人,刚才差点儿给忘记了!”

    话音一落,那内室的房门就打开了,从拉开的门缝看进去,曾玉菱恹恹地躺在床里,薄被子盖在她的胸前,眼睛似闭未闭,纤纤玉手搭在额前,神情淡淡的,让人一眼望过去就会万分怜惜。

    “进来吧!”小惠正陪着她家小姐说些宽心的话,被外面的声音给打断,与她家小姐商量了一下,就开了内室的门,见二丫呆愣愣的样子,就瞪了她一眼,手一用力地拉她,将她拽到内室里,“有什么话就快说,主子身子乏了,你最好简单点讲来听听。”

    被用力地拽入房里,廖江颖连忙做出脚步不稳的样子来,待站稳后才望向床里的曾玉菱,“夫人真美丽,夫人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她不是没有见过美人,见过很多,江湖中也有很多美貌女子,艳娘子就是其中一个,可惜的是年纪不饶人。

    曾玉菱似乎对这话很受用,瞧着她一副憨憨的样子,露出浅浅的笑意,“听小惠你叫二丫是吧?”见着她使劲地点点头,曾玉菱似乎更开心了,清雅的面容凭添了几分光彩,恹恹的病态她少去了许多,“说来给我听听,到底是听到什么事,让你这般记在心里?”

    有人愿意听就好。

    她怕没人听。

    没人听就得永远地站在外面,等着曾玉菱什么时候想起她,才放过她一马,等待是个渺茫的事,她很干脆地就选择了自救,这样比较快,也比较实用,当然也是有风险的,比如,曾玉菱当作没听见,或者干脆地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直接地忽略。

    “昨晚王妃让奴婢去时,是给九王爷磨墨的。”她首先重申这一点,把自己先从漫天的流言里抽开身来,然后慢慢地编着瞎话儿,神情镇定,还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怕被别人给听见,小眼睛里一点儿心虚的色彩都不露,完全放开胆子地说道。“奴婢认的字不多,可耳朵那是长着的,昨晚王妃一直在给王爷安排着两位侧妃娘娘与十八位夫人侍寝之事,好象每个人都有轮到,那东西已经让一位板着脸的嬷嬷送去了李侧妃娘娘的手里,一切都由李侧妃娘娘来执行。”

    “什么?哎哟……”曾玉菱闻言,激动地差点儿就站了起来,脖子的伤处被扯动了一下,从红唇里逸出呼痛声,眉头浅浅地皱起,“你没有听错?真的是这样子安排的?没有听错吗?”

    廖江颖被她柔弱的姿态所吸引,微微皱起的眉头,看在她的眼里,都觉得无限的风情,女人是不是就应该这样子,一举一动之间无懈可击,跟画中美人一样美丽,她不敢想象自己也是这模样的情形,鸡皮疙瘩瞬间就爬满全身,好冷!

    “没有听错的,奴婢绝不会听错的。”她敢保证这个事绝对是事实,而且绝对是百分之两百的事实,“奴婢刚才去厨房时,远远地就看到柳嬷嬷去了李侧妃那里。”

    这话完全是瞎编的,从这里一直去厨房,根本看不到李侧妃那边,她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她是这么吩咐柳嬷嬷的,没有意外的话,那位李侧妃应该已经拿到了东西。

    “你下去吧,饭还没吃吧,快点去吃了吧。”

    小惠终于想起她还没有吃饭,看到她家小姐丢过来的眼神,就急着让她出去内室,把门轻轻地关上,才回到床边,将那看不出有滑落迹象的薄薄被子往上稍微一整,抬眼望向她家小姐,眼睛满是笑意,“奴婢恭喜小姐,愿小姐得获王爷恩宠。”

    主子的受宠,连带着下面的丫头都吃香,她的愿望就是像红玉一样,成为主子面前的红人,谁都要看在主子面上,高看她一眼!

    “王妃安排的……”曾玉菱喃喃地说着这几个字,“难道说李侧妃真要交出大权吗?这后院的事,年纪轻轻的王妃真的能胜任吗?”

    这边一对主仆在深深地思量着王妃排出来的侍寝规矩,对她们的利与弊;另一边的廖江颖终于得以走出曾玉菱的房子,外面没有见到石榴打扫的身影,就了回自己的小屋子,吃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她的肚子饿得已经是前胸贴后背。

    “……”

    破空而来的凌利之声,令抱着肚子想在房里找些果子吃吃的廖江颖机灵地跳到一边,然后看到地面出现一颗小石子,就跑到窗口,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从墙外边一晃而过,她连忙追了出去。

    “哎,你有事?”

    她急急地跑了过去,还小心地注意了周围有没有人,见那身影往角落里一闪,就追了上去,堵在角落的出口处,双手插着腰,喘着粗气。

    “属下见过王妃。”

    李社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说,那笑意几乎就僵在脸上,差点儿就收不回去,微一敛心神,那身影原本背对着廖江颖,听她一说话,就转过身来,斯文的面容,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神色间似乎满含笃定,手里拿着折扇,轻轻地一合拢,向着她微微躬身,行过一礼。

    廖江颖的气已经顺了一点儿,闪身避过,不打算受这一礼,眼睛里隐含着一丝戒慎之色,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眉头一皱,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与病书生是何关系?”

    那把折扇,不是普通的折扇,曾经是当年名震江湖的“病书生”之随身武器,由鬼军用千年玄铁所铸成,薄如蝉翼,杀人于无形,刃不沾血,她先前没有怎么注意,如今一看那折扇却是与普通的不同,刚才他一合拢折扇,她仿佛是闻到那上面的血腥味,浓重的令她作呕。

    李社不介意刚才行礼被她给避过,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对她的问题,面色丝毫未变,目光落在折扇上面,嘴角的笑意浓厚了许多,赞叹道:“王妃小小年纪,也认得此物,眼力不凡,李社佩服。”

    “不过是以前见过,有一点印象罢了。”她没有因夸赞而沾沾自喜,反而眼里的戒慎更加浓烈了一点儿,远远地望着他,没有要往里角落里走进去的意思,“你与病书生到底是何关系?”

    声音里带了一点责问的意思,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小的清秀脸庞显得异常的严肃,插在腰间的手负在身后,慢慢地捏握成拳头。

    “王妃知道病书生与我的关系又想如何?”李社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是态度轻松地反问她,“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这里是九王爷府,王妃是九王爷的王妃,王妃知道病书生的事又能如何?”

    她捏握成拳的双手无力地放开来,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戒慎,心里暗自腹诽:最讨厌什么笑面虎,成天带着笑,心里跟墨汁一样黑,连个问题都回答得不干不脆,脑袋被他给搅动着一头雾水。

    “你这人真讨厌,皮笑肉不笑的。”她嫌弃地瞪他一眼,小脑袋一仰起,朝着墙头望过,墙头太高,她看不到墙头那边,没一会儿就将视线收了回来,没好气地望着李社。

    他头一次被当面指出笑容没有诚意,笑意未减去,反而笑得更欢,只是多了一点儿由发而外的意味,“不知道属下有没有那个福分知道王妃与病书生有什么纠葛?方才见王妃一副很急的样子。”

    她哪里是很急,根本是急得不行,在那一瞬间脑袋里甚至掠过一个危险的主意,与他交手,将他擒住,仔仔细细地问出病书生的下落,如若他不说,她带回丐帮刑堂去,到时候十八般刑法一上身,他不想说也得说。

    这个是危险的想法,她冷静了下来,凭着她那的武功,对付一个拿着病书生成名江湖之兵器的人来说,她无疑是以卵击石,一向很能看清危险的她最终放弃了这个愚蠢的主意。

    “我师父死时的伤口,有可能是病书生的折扇把造成。”她迟疑不决了一下,最后右手从身后探出来,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把事情说出口,师父的尸体不见头颅,像是被人用极锋利的兵器瞬间给切去头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病书生有可能重现江湖吗?”

    她有点儿不信的,一个自恃声名的江湖高手,在隐退于江湖后,突然地袭击了师父?她觉得不太可能,看看伤口,又觉得非常之像,她小时候是见过病书生与他的兵器的,甚至还拿过那把折扇,不过她不喜欢那折扇,总有是有浓重的血腥味,仿佛每次伤人或者杀人过后,都将表面的血渍给深深地吸了进去。

    在阳光里,折扇的那薄如蝉翼的支架,甚至显现出诡异的血色,她极是不喜欢,那是噬血的东西,以血喂之,光芒更甚。

    “王妃觉得一个隐退江湖多年的人,有可能重出江湖,就为了杀一个至交好友?”李社一字一句地说着,笑意还是满脸,声音淡淡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他重出江湖去杀了至交好友?”

    廖江颖心底大多是这个意思,病书生为人性格孤僻,江湖中结交的人极少,她师父是病书生的至交好友,江湖中人尽皆知,她想不出来病书生有任何理由的要杀了师父,那只是一种可能,一种立即让她否定的可能性。

    她轻叹一声,即使师父是病书生所杀,她也没办法报仇,人家武功独步于江湖,她要是去了,连人家的小拇指都比不上,报仇什么的,都是浮云,真要报仇的话,师父是丐帮中人,也得是帮主出面,去找武林盟主少林寺的方丈要个说法。

    “反正你也不想说你与病书生有什么关系,我也没办法,你要是说了你是病书生的后人,首先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再者,我们丐帮没有那种师父死了就找徒弟报仇的说法,然后吧,病书生杀了我师父,不过就是一种传闻,当不得真。”

    丐帮上下与她的想法差不多一样,都试图辟谣,丐帮虽是人数众多,遍布江湖,却是入不了大门派的法眼,一直处于尴尬的微末之流,在江湖大事里一般是插不上话,举凡是累活粗活,都有他们丐帮的份,就像四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场地什么的都是丐帮负责搭建的,呃,也没花银子,就地取材罢了。

    李社听了觉得新奇,一般江湖人,说起报仇,那都是跟了打鸡血似的,恨不得肝脑涂地,以命博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居然这么看得开,难道这就是如今的江湖,还是他对江湖并不了解?

    “王妃何以从认出一个没有头颅的尸体便是你的师父陈长老?”他连着追问了下去,何以没有头颅的尸体,丐帮上下都认定那是陈长老的尸体?“难道陈长老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吗?”

    廖江颖斜眼睨向他,觉得他的问题真是多,多得让她不耐烦,不过她还是露出笑容,仰头望着他,心中却是将他骂了一顿,对于他的问题更是不想回答,丐帮里的事,没必要对一个外人去说,“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还不快说出来,真是个罗嗦的人,有话都不直接说!”

    她态度直接,又顺便损他一下,觉得心里痛快许多。

    “裕郡王府的长公子京柳东前来向王妃请安。”李社没忘记此行的目的,特意用小石子将她从曾玉菱的院落里引了出来,九王爷不在,大凡一切事自然是王妃来处理,“还请王妃回去换一身。”

    李社好脾气地陪着笑,将王爷决定下来的事坚决地实行到底,一切大小事由王妃来决定,接待客人这事更是要王妃亲自出马,“京柳东的父亲裕郡王是王爷的堂兄,按辈份来论,京柳东可得称王妃一声‘婶’。”

    他为她解疑,态度和善,讲解仔细。

    呃……

    她仰天看了一会高挂在天空中的艳阳,眼睛一下子就给阳光给照得差点儿睁不开来,连忙低下头,半眯着眼睛一会儿,终于决定,转身朝着外面,“你走前面,我跟后面,免得让别人看出来。”

    李社没有迟疑,一个不愿意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宣称她自己是王妃的王妃,他也是好伤脑筋的,本着一切按王爷的意思办,只能把王妃推出来,当然这会儿,在王妃的面前,还是听王妃的话好一点儿,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他哪敢儿不听话,很痛快地走在前面。

    廖江颖跟在后面,心里却是发悚,她知道这不是李社让她去京柳东的,他的背后是那个强势的九王爷京极律,一想到京极律,她的身子便觉得火辣辣地疼,那上过药的地方更是疼得厉害,明明那膏药已经缓解了疼痛,只要那个人影一闪过她的眼前,她就会觉得疼,就愈发地激起一股决心来,要让他不好受。

    京柳东身形挺高,瘦高的形儿,自进了九王府,就被李社安排在一直王府的大厅里等候着,那李社说是去请九王妃,却似一去不返的样子,都坐了一炷香时间,他没有一点儿等得不耐烦的神色,坐在那里,把侍候着的小丫头拉到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小丫头满面泛红,眼里含春。

    终于,远远地看到李社的身影过来,李社还殷勤地引领着身着华丽裙装的瘦小女子过来,那女子的长裙曳地,正红的颜色比那当空的烈日还要耀眼,大热的天里,领子却是高高立起,遮住了脖子,她的身边还有柳氏,柳氏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后面还跟着侍女们。

    京柳东连忙上前相迎,“柳东见过皇婶。”

    廖江颖全身的动作全屈服在这一身累赘的裙子之下,慢慢地靠着柳氏走到正位里坐下,望向那个京柳东,只见他瘦高的个儿,面容俊朗,眉目间掩不住的风流意味,她心里暗骂:真是个有本钱可以到处招蜂引蝶的主!

    “坐下吧。”

    京柳东一听那声音,就知道九皇叔的王妃果然还是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声音都透着一点儿稚嫩的痕迹,配着小小的身子,还真是一个小王妃,他依言坐下,朝着主位望过去一眼,仅一眼,他便愣在那里。

    京极律的王妃,面容清秀,小小的眼睛,笑起来估计就是一条线儿,看不出来有任何肖似名闻天下的天清王,如果是平时在街上走过,他肯定不会多看两眼。

    京柳东心里立即作出一番评价,迅速且到位,不过看九皇叔的面子上面,不管王妃的年纪比他几乎小了一轮,还是得规规矩矩地称一声“皇婶”,他迅速地回过神来,露出笑脸,眉眼间的风流意味就毫不加以掩饰了,“皇婶安好,小侄柳东请皇婶安!”

    被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子唤做长辈,廖江颖没有任何不适,那是随着京极律那个坏家伙的辈份使然,她现在是天清王的女儿,就自然得好好扮演一回王妃,她坐在那里,学起李社的样子,面容里随时随地的带着笑意。

    李社已经准备得万无一失,府里已经清场过了,保管小王妃出场那一幕,除了见识过小王妃的人之外,别的人还是没有机会见小王妃一面,甚至连远远地看一眼都不能够,全让府里的侍卫给隔了开来。

    “嗯。”廖江颖自然发现他初时的失态,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挺直腰儿,正襟危坐着,双手摆在膝上,一动都不动发,视线落向京柳东,“你皇叔还未下朝回府,我若是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贤侄不要放在心上。”

    那一声贤侄,一说出口,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整齐地起来投降,又不能这样子就直接把人给逐出府去,只得耐着性子与这个到处有染的家伙打个交道。

    “皇婶说这话就有点儿太见外了。”京柳东一脸的殷勤,对着一个年纪比他几乎小上一轮的王妃没有任何的尴尬,一口一个皇婶的,说完一句后,就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再补一句,“柳东有一件事想皇婶在皇叔面前好好地说道说道。”

    “在你皇叔的面前?我?”她笑指着自己,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对着他满含希望的目光,轻轻地摇摇头,还加上话,“你皇叔那性子,我在他的面前可是说不上话的,有什么事你还不如等他下朝来,好好地跟他说上一说,也许他能听一听。”

    她发现这位京柳东有些自来熟的迹象,还是第一次见面,他就仿佛很熟的样子,让她心里有些不喜,更加想他身后的那些腌臜之事,对他的印象就更加地大打折扣,曾玉静已经有了身孕,却要身入王府为侧妃,而他却要另娶他人。

    “皇婶!”京柳东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有些急了,一起身站起,欲走到她的面前,却是给柳氏给拦住,他自觉有些失态,就往回退了回去,脸上的笑意褪了个干干净净,“皇婶,还请皇婶帮帮柳东,帮柳东在皇叔面前说一说,让太后取消那门婚事!”

    婚事?

    廖江颖还是有印象的,发生的时间距离现在也不长,她还清楚地记着太后本来是想把她的侄女嫁给京极律那个家伙的,而她这个天清王的女儿出现的正是时候,一下子就把那桩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婚事给弄得差点儿开了开窗,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急中生智了,就把她自己的侄女赐婚给了这个京柳东。

    “为何?”她露出惊讶的神色,仿佛根本不知道他与曾玉静之事的样子,摆出一副想要劝解他一翻的姿态来,“那位可是第一才女,柳东可有哪里觉得不好?”

    第一才女,她很佩服的,因为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天清王女儿,而将人家的姻缘给弄没了,不知道坏人姻缘有什么后果没有?

    她若所思地望着京柳东,然后挤出一句话来,“柳东说的这事恐怕有点儿难度,太后下的懿旨,你皇叔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吧。”那个太后,让她很不喜欢,板着一张脸,笑起来又那么僵硬,假的厉害。

    “皇婶……”京柳东一听这话,似乎更急了,在座位里哪里还坐得住,在大厅里来回地踱步,手不住地挠着脑袋,然后好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似的,一把将柳氏推开,还没等李社过来拦住他,他已经迅速地跪在廖江颖的面前,“皇婶,柳东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她已经有了身孕,柳东曾许她正妻之位,如今太后这么一赐婚,柳东许下的话就不能对她实现了,还请皇婶在皇叔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让柳东将那女子娶回府里。”

    他嘴里的人会是曾玉静吗?

    廖江颖并不敢肯定,一个敢在深夜里闯入京极律的王府里,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瞧他那副风流样子,刚才她进大厅之前还亲眼见他将侍候着丫环给逗得满面通红,很难让她相信他嘴里的女人便会是曾玉静。

    “柳东这话是怎么说的。”她示意李社将人扶起,被他的举动弄得头疼,年纪比她几乎大上一轮的人跪在她的面前,让她还真是有点儿压力,双手中规中矩地放在膝盖之上,一直都没有变换过姿势。“太后赐婚,那是天大的面子,柳东让你皇叔去给太后说,那岂不是在太后的脸面,到时候你皇叔可就得在太后面前受点儿委屈了。”

    她嘴上话是说得好听,心里却是巴不得有人端着脸色给京极律看,好替她出一口恶气。

    李社将人扶起,并且将人按回原来的座位,就退到廖江颖的身后,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王妃的话儿,说的也找不出什么错处,应对得也算是得体,就静静地站在一边,这个时辰,王爷也应该快下朝吧!

    像是座位上面有着钉眼儿,专门等着扎他一样,京柳东没一会儿又迅速地站了起来,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冲着她大嚷,“好呀,皇婶,你连这点小忙都不帮,以后就等着皇叔的新侧妃还没有成亲就已经了孩子的事传遍整个皇朝吧,看是皇叔丢脸,还是我丢脸!”

    他摆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来,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冲着她硬起了脖子,再也没有刚才跪下请求的低姿态,俊朗的面容里流露出几丝得意之色,眼睛则仿佛在告诉廖江颖,不给他把事情办好,就得有心理准备!

    京城里第纨绔子弟的名头那是名符其实的!

    果然说的是曾玉静呀!

    这下子就算没有跟廖江颖一样在深夜里看过一次现场真人上演的精彩画面,根本不知道这京柳东与曾家二小姐曾玉静有染,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就算是平素里向来以严厉著称的柳嬷嬷,也目露诧异地望着京柳东,甚至不敢置信!

    廖江颖风中凌乱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厮说的居然就是曾玉静,还以为他不知道会从哪里揪出个人,没想到他还是把曾玉静给说了出来,她心中暗暗吃惊,名节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她是知道的,这个曾玉静已经被太后赐婚了京极律,如今未婚先孕,且是与别人……

    她微瞅起眼睛瞅着京柳东,那张风流意味十足的俊朗面容,让她觉得分外的碍眼,凭着她天生的敏锐感觉,觉得京柳东的行为非常的可疑,这个男人,那夜离去前的一眼,阴冷毒狠得让她当时都瑟缩了一下。

    “放肆!”

    她重重地拍一下桌面,那拍桌面的“啪”的一声与声音混合在一起,清秀的脸已经没有了笑意,凝结成冰,小小的眼睛盯着京柳东露出来的得意样子,她站了起来,慢步走了过去,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之下,扬起了右手!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侍女都集体跟着那个响亮的声音脑袋往右边狠狠一歪,左侧脸颊都似乎受了狠狠地一记巴掌,跟着火辣辣地疼,望向小王妃的目光都充满了惊惧之色。

    柳氏一直跟着小王妃走过去的,见小王妃高高地扬起右手,,眼睁睁地看着躲都没躲的裕郡王长子被打得侧过脑袋,嘴角瞬间涌出一丝血色的痕迹,面色如常,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就那么站在小王妃的身后。

    李社绝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当京柳东放肆地把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心里猜测小王妃会怎么做,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京柳东是京中的纨绔子弟,举凡斗鸡走狗,聚众滋事,调戏良家妇女,花楼里玩个把女人什么的,都是少不了他,令裕郡主是头疼不已,每每都有想断绝父子关系的念头,但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他年逾花甲,纵是有心也是无力,只得任由儿子在外面闹腾着,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就好。

    总归话说回来了一句,裕郡王也是个护短的主,即使再觉得儿子是个混蛋,在后面依然很尽职地收拾着儿子的烂摊子。

    “王妃……”他上前一步,拦在廖江颖的面前,躬身道,“请王妃息怒,小郡王还不给王妃认个错儿!”

    京柳东似乎让这一巴掌打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右手茫然无措地抚上他自己的左脸,才碰到已经留下红肿的皮肤,不由得呼痛出声,“哎哟……”他到抽一口气,嘴里腥味漫延开来,嘴角的血丝还浓了些,“啊,流血了,我流血了!流血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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