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王爷,爱妃给你烙个印 > 第三十三章 风起云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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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清王的女儿?

    他的主子?

    廖江颖觉得脑袋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重重地让她眼冒金星,满肚子的闷气瞬间成了小心翼翼,她知道自己不是廖江颖,假冒的,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她怎么办?

    “起来吧。”她还是望着窗子对面的台子,看着又一朵名花下去,外面的呼喊声有些弱,似乎并不怎么吸引人,她淡淡地回道,心中暗暗地想着来人的意图何在?“你是我父亲的手下?我自小沦落江湖,父亲的部下那是一个都不认的,你若真是我父亲的手下,何以为凭?”

    玉扳指,她的玉扳指还在京极律那里,不知道那东西是否已经让给派上用场了,反正她是没有再在他的身上见过那玉扳指,至于什么天清王的,早已经让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反正她根本不在意京极律拿玉扳指去做什么,这是不关她的事。

    她一直是这么坚决地认定着,直到这个自称是天清王手下的人出现,她发现自己还没找到程峰,又给扯进一件麻烦事里去,心里希望这个人识相一点儿,千万不要把什么重责大任寄托到她的身上,比起做天清王的女儿,还是觉得做个江湖人物比较自在些。

    “属下曾是天清王的剑童。”来人这般说道,一身的黑衣,个子瘦高,“主子自然不识得属下,属下当年还未曾跟着老主子天清王见过主子一面。”

    “这是老主子天清王赐给属下的东西,当年老主子一共两个剑童。”他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来,走到廖江颖的面前,视线刚落到她的身上,平淡无波的面容突然染上了惊愕之色,“主子、主子、怎么会是你?”

    廖江颖抬眼凉凉地望去,见他蒙着黑色的面巾,手里拿着一件晶亮的玉佩,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更没有将他露出面巾外的眼睛里的惊愕放在眼里,淡淡地打趣一句,“怎么?我长得很吓人吗?让你如此惊愕?”

    “不!”来人却是一把跪下,双膝着地,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面,发出“咚咚”的声音,“请主子恕属下意图谋害主子之罪。”

    这话让廖江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盯着他,那声音,那身形,脑袋里瞬间窜出一个身影来,让她被剑划伤的部位一个抽疼,原来是他?那个曾玉菱房里的人便是他?

    而这个就在他的面前,昨天他差点儿就杀了她,今日却是毕恭毕敬地跪在她的面前,让她一时间还真有点儿接受不良,可她面色没有流露出一丝惊异的表情。

    她不会头脑发热地跑过去,跟他急切地撇清她不是天清王女儿只是一个冒牌货的事实,天底下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自己的小命儿,她能在经历了好几次围剿江湖恶人的惨烈之事下毫发无伤地活下来,足见她逃命的功夫,那是练得非常之硬。

    但是面对着曾经几乎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她的小心肝淡定不下来,在右胸处狠狠地嘣哒了好几回,让她连忙捂住胸口。

    “请什么罪?”她愿意当作不知情似地从他的手里接过那枚玉佩,只见那上面雕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字“廖”,她把玉佩放在手里,疑惑地问道,“为何要请罪,你有了做了什么事?不如说来听听。”

    “昨日在曾玉菱房里的刺客便是属下,还请主子赐罪。”黑衣人还跪在地上,把事情提了一下,“还伤了主子,真是罪该万死。”

    他万万没有想到,昨天他用长剑抵着的小丫头竟然便是他的主子廖江颖,更加思及自己的长剑划破她的脖子,立时觉得她脖子间那包围着厚厚一层的纱布特别得碍眼,“属下怕曾玉菱的丫头走漏了消息,就将她杀了灭口,浑然不知主子当时就在那里,还请主子责罚。”

    廖江颖努力地不让脸庞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仿佛一个很宽和的主子似的,微微地笑了笑,说了淡淡的一句话,“不知者不罪,这伤也不算是多严重。”是不太重,却是她的脖子只能好好地休养几天,待得伤口愈合,才会放心下来。

    “谢主子大量。”黑衣人站了起来,刚好将窗口的风情给挡住,似乎觉得站的位置不太好,又往角落里退去,嘴里可是一个字都没放下,似乎有些个着急地问道,“主子可将玉扳指交给京极律了?”

    窗口的光亮给他挡住,她有些不喜,最后看着他往旁边退开,她又可以看到各花楼里的名花争相绽放在台子之上,小小的清秀透着一股淡淡的青涩,仿佛还没有发良成熟的梅子,听到那黑衣人那枚对京极律似乎也至关重要的玉扳指。

    “怎么了?我不能交给他吗?”她理所当然地回道,神情自然,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把当初京极律想用玉扳指逼她成亲的事给暂时丢到一边去,“他是我的夫婿,我的东西交给他,还是说得过去的吧?”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黑衣人连忙否认,“只是这枚玉扳指干系重大,属下觉得不安罢了,想当年老主子与九王爷一起出征,他凯旋回朝,老主子却是差点儿全军覆没,主子可得小心一点儿。”

    天清王与京极律什么出征的事,她根本没空理会,都已经是陈芝麻烂骨头的事,如今这个时候摊出来讲还真是没多大意思,令她往心里去的是玉扳指,这个人明显地在她的面前给京极律上眼药,那放儿她还是听得出来一点儿天清王战败的事多多少少是与京极律有关,可她毕竟是个冒牌的,终究对天清王没有什么印象,也没有扯着嗓子大喊,将事儿直接地记到京极律的身上。

    “为什么要提起玉扳指?”她再一次发出疑惑,盯着那张被黑色蒙面巾给蒙住大半边脸的男人,“不过就父亲留我的一样东西,有什么重要的吗?”

    “此物非常重要。”黑衣人点头,“那是老主子召集旧部的凭信。”

    “召集旧部的凭信?”廖江颖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不到那个小小的玉扳指竟然还有这样的功能,“想必京极律是晓得的?”她这话是冲着黑衣人去的,至于京极律知道不知道跟她无关,即使是召集整个皇朝的军队,她也无所谓。

    她只告诉自己一件事,她现在是天清王的女儿,若是她不做天清王的女儿,也许划过自己脖子留了个伤口的黑衣人,说不定就会送她去见阎王,她不愿意,绝对不愿意,还是好好地把天清王的女儿好好扮下去。

    京极律好,黑衣人好,她会更好!

    “老主子生前与京极律是生死相托的兄弟,此事自然是知晓的。”黑衣人的话似乎还带着一丝愤慨,仿佛提到九王爷京极律就污了他的嘴似的,“他花言巧语地哄走了主子的玉扳指,必定是打着将老主子的旧部归于他旗下的主意。”

    若不是时机不对,廖江颖必定张大着嘴儿,一副吃惊样子来,面对黑衣人的话,她故作淡定,花言巧语吗?京极律有那样哄过她吗?她怎么不记得,一场交易罢了,也算得上花言巧语?

    如果他揪住她的弱点,一步一步地逼她,也算是花言巧语的话,她会很无奈。

    “原来如此。”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里充满了愤怒,全是对京极律的愤懑,但随之,她的话音一转,目光凌利地瞪着黑衣人,“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是花言巧语哄着我来的?假托是我父亲的剑童?我小时候的记忆全无,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假?也许你不过是来破坏我与王爷的夫妻之情。”

    她想了一下,若是她没有对来人提出异议,说不定会惹人怀疑,凡事还是做得谨慎一点为好,一点都不想来人看出什么端倪来,然后她人头落地,悲哀的人生,只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令她自己都觉得肚子里泛酸水。

    夫妻之情?

    呕……

    她跟他有什么夫妻之情吗?

    算哒,想那么多干吗。

    她用力地将脑袋里的可笑想法给挥出去,戒备地盯着黑衣人,对来人的身份表面上还着怀疑,这么冒失地跑到她的面前自称是天清王的旧人,她还是有些个不太相信的,也许是京极律的仇人也说不定,想到她这边里打着天清王的旗号来找个缺口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还真觉得烦腻,府里的李侧妃盯着她,那是无可厚非,谁让她占了王妃这个位置,把人家的希望给断了。

    “主子若是拿到玉扳指联络到老主子的旧部,便能验证属下的身份。”黑衣人对她怀疑的话没有任何的怒意,反而为她的小心谨慎露出赞赏的神色,“待得主子拿到玉扳指之后,属下便会将一切事相告。”

    “一切事?”她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里有些迟疑的意味,“为何杀了曾玉菱身边的丫环?曾玉菱身上所中之毒,莫非也是你下的毒?”

    曾玉菱死得蹊跷,身中慢性毒药两年,她身死之后,小惠就被此人所杀,令她不得不怀疑曾玉菱之死与此人有关。

    “曾玉菱身中之毒不是属下所为。”黑衣人这般回道,露出黑色蒙面巾的眼睛透露出一点儿阴毒之色,“主子身在王府,万事小心,那个小丫头知道太多,属下也是权宜行事。”

    “权宜行事?”她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权宜行事是嘛?世上怎么到处都是杀人还满口理由的人,她实在是大开眼界,不过,她没有多在他的话上纠结,反而是话锋一转,转到他的身上,指出一个问题来,“你这样蒙着面,我若下次找你,岂不是认不出来人?”

    “这不难,主子若得了玉板指,就到此地来留下一个记号,属下便知,到时候便让主子知晓属下的真面目。”黑衣人十分有把握,没有丝毫要扯下蒙面巾的意思,出话推诿,甚至是还一脸忧心地提醒道,“还请主子小心京极律此人,他一心想收拢老主子旧部为己用,居心叵测,主子万万不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形便一晃,从侧边的窗子闪身出去,然后廖江颖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估摸着是来人将他给惊跑,清秀小脸的笑容更加深了,碍于不可动弹,她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坐姿,远远地望着对面台子上的名花。

    “回来了?”一听那脚步声,廖江颖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就随意地出声问道。

    “颖儿刚才可是与人在此相见了?”

    谁知,京极律并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反而问了一句,像话的语气似乎知道刚才在这里有过什么事,她到不想隐瞒,天清王的玉扳指都已经落入他的手里,就算是她是天清王的女儿,她要召集天清王的旧部做什么?造反吗?

    她嘴角露出一丝取笑的意味,“刚才有人说你对我花言巧语了,怕你将我哄了去,将天清王的旧部交到你手里,你居心叵测,还让我将玉扳指从你的手里拿回来呢。”

    “颖儿也知道取笑人了?”京极律闻言,不怒反笑,将她从椅子抱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低下头,鼻间亲呢地碰触着她的圆润饱满的鼻尖,“颖儿觉得为夫的如何?是不是觉得为夫的居心叵测?”

    他是不是居心叵测,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没有。

    廖江颖在心里自问自得斩钉截铁,她的双手从后往前,不太愿意他这般亲近,索性就用双手抵住他的脸,让他不能靠近过来,这么热的天,靠得这么近,将她烘得热汗淋漓,十分之难受,尤其是脖子处被包扎过的地方,隐隐地传来痒意。

    “你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吧?”她觉得自己的心里跟明镜儿一般,如今这么一想,果然是他早有预谋的事,不然怎么可能不上朝,特意带她这样子行动不便的人出来,还赏花会,花会是花会,此花非彼花,“那人你是认得的?或者你知道那人会找上我?”

    他的城府真是深,明明知道有人盯上了她这个天清王的女儿,偏偏还故意将她带出王府,让她暴露在众人的面前,然后他想找的人就这么着轻易地就上勾了,不知道是他太厉害还是那黑衣人太心急了。

    京极律可不顾她的双手,小小的力气在他的眼里算不得什么,右手一抓,就将她两只乱动的手儿给制住,侧脸相贴,“颖儿觉得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一切都由颖儿说了算。”

    “由我说了算?”她低笑出声,右侧脸颊传来的他的温度,还有身子相贴近之处,都有一丝灼热的感觉,刚一个人才稍稍躲回去的汗意又给逼了出来,双手给他的大手轻易地制住,她也没有挣扎,反正挣扎不开,还不如就这么着,不用白花力气。

    “王爷……”

    还没等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听得门边传来柔弱哀伤的声音。

    廖江颖不能回头,她一回头,脖子就会疼,而一疼,她的心情就会不好,当然,这声音她不陌生,而且记得清清楚楚,前几天听过她弹琴,还跟她说过话儿,除了刚才在台上献艺的玉百合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百合见过王爷、王妃。”

    京极律闻声,面色一冷,抱着怀中的人轻易地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门口,廖江颖心中大喜,她到是想看看玉百合的,刚才在窗子那边离得实在是有些远了,现下可好,她一抬眼皮就可以看到玉百合。

    只是,她这么一看过去,几乎吓了一跳,玉百合形销骨立,柔弱里带着令人怜惜的苍白美态,尤其是那水汪汪的眼睛,透着无限的情意,令她有几分心猿意马的感觉,只是,那双眼睛发现她正望着她,忽又怯生生地瞅了她一眼,害怕地般收回目光。

    这情形,让廖江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望着玉百合,那女人满脸的惶恐,尤其不敢直面她的目光,却是望向京极律,那一望过去,目光像粘在京极律的身上似,眼里的情意欲说还休,见她的目光落过去,又像受惊的鸟儿一样立即收了回去。

    呃……

    廖江颖再怎么笨,也知道这是个怎么回事,难不成玉百合还怕她不成?可又让她想不能字,既然怕她这个九王爷的王妃,怎么又敢给京极律抛去一个个情意绵绵的媚眼?

    “原来是玉百合姑娘。”

    她心中稍微一想,就有了对策,露出和善的笑脸,亲切地称呼玉百合。

    “姑娘”一词,令玉百合的纤弱的身形不由得一晃,水汪汪的眼睛微微一眨,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打转,似落非落,含着深深情意地瞅向九王爷那伟岸的身影,那个藏在她心间的男子,缓缓地屈下双腿跪在地板里,“求王妃容许百合生下肚中的孩子,求王妃成全。”

    呃……

    相对于廖江颖的无言与震惊,京极律似乎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一点儿表情,眼底的深冷如冰窖一般,利眼淡淡地瞄过玉百合的面容一眼,风淡云轻地吐出几个字眼来,“是本王的吗?”

    是本王的吗?

    仅仅是五个字,那深含着的意味及话中深含着警告冷意,令在他怀中的廖江颖都差点儿打了个寒颤,幸好她是自认是见过大世面的,没被他的阴晦给吓着,反而当起旁观者,将玉百合求她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似乎是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京极律将收紧了一下铁臂,将怀中故意眯着双眼假寐的人搂紧了点儿,“颖儿,有人上门来说肚中的孩子是为夫的孩子,怎么颖儿都不会为夫的辩解一下?”

    辩解?

    被问的人,简直要懵了,不明白他哪来的厚脸皮,居然让她辩解,难道是她摆出王妃的架子,把人拿起狠狠地质问,顺便几个大嘴巴子扇过去?还是叫几个婆子按住她,让她喝下红花,直接把肚里的孩子给弄没有了?

    她还沉浸在想象里,还没有开口,思量着到底是做其中一样,还是把脑袋里的想法全都付诸于实施,京极律那话她是听出意思,合着让她做恶人,把事推到她的手里,她细细地思量着,也不想下太重的手,免得京极律一念起美人,会记得她下黑手之事,正在思虑之际,就被惊雷似的呼喊声给硬生生地吓了一跳。

    “不……”玉百合往前跪行过来,那速度与她形销骨立的样子完全是两码事,很快地就来他们的面前,眼眶里的泪水从脸上滑落,如珠帘似地,温柔似水的眼里全是哀伤,似没有主心骨似地望着她,“求王妃,求王妃,留下百合的孩子吧,王妃,只求王妃能让百合生下这个孩子,百合答应王妃,终身不见他。”

    呼天抢地的声音,令廖江颖的耳朵嗡嗡作响,怎么都搞不懂那纤弱得能被一阵风就给轻易吹走的玉百合,居然能发出这样可怕的声音,她急忙地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又碍于京极律的手挡在她的耳边,心中就有些奇怪,莫非是他特意地挡在她的耳边,减少一点儿魔音入耳?

    不过,那只是一想,最重要的是她觉得今天都是他惹来的,将她带出来想引出天清王旧部之人,估摸着没有想到玉百合也会来,还来了这么一出,她到是可怜玉百合,可她可怜那有什么用,毕竟玉百合与京极律是他们两个的事,她可管不着,一点儿都管不着!

    哼,她管才是傻瓜,京极律就是个坏蛋!

    当然,她开始不喜欢玉百合了,可怜归可怜,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天这个样子一看,还真是把这话说到头上了,这不,玉百合做的这都叫什么事?又不是她这个王妃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京极律的,那是京极律自个儿问出的一句,孩子是什么东西,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玉百合到是口口声声地求着她,让廖江颖觉得分外地讨厌,干吗要让她给牵扯起来,王府里那么多女人,就够她想了一早上,才把人给安排下去,偏偏某人不愿意照着她安排的去做,让她平白地花了工夫。

    京极律仿佛没有听见玉百合的哭喊声,迳自伸指逗弄着怀中人儿的脸颊,不时地用手指戳戳她清秀的脸蛋儿,仿佛很有乐趣,惹来怀中人不满的指控目光,反而笑了起来,声音里爽朗明快。“有人求颖儿呢,为夫的说了,一切都交给颖儿处理,颖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的绝不会有二话!”

    玉百合泪眼迷蒙,如珠帘似的泪水将她的视线给蒙住,模糊地看到视若天神般的九王爷将曾经的小姑娘廖江颖——如今的九王妃抱坐在他的膝盖上面,神情里充满了宠溺之色,令她的纤弱且深情的心瞬间破碎,满含情意的眼眸里染上一层嫉妒之色。

    交给她处理!

    好吧,她豁出去了,有孩子了是吧,不打紧,她睁开假意闭起的眼睛,望向那地面跪下着的玉百合,哭声似乎消了一点儿,纤弱的肩膀还颤动着,伤心得不能自持的小模样儿,让她心中立即浮起一个大快人心的念头来。

    “玉姑娘,你说肚子里的是王爷的孩子?”她开口,说的速度极慢,一字一字地说出口,眼珠子还朝着京极律的脸庞往上极为嫌弃地翻了翻,“我记得王爷从边关回来还没到一月,玉姑娘是何时与王爷相识,何时侍候的王爷?”

    被这么一问,玉百合的反应给刚才九王爷那一句怀疑的反应更加激烈,脸色一下子就刷白,止住了哭音,水意盈盈的眼睛瞅着她,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身子颤了颤,往后缓缓地仰去。

    “来人哪,还不快把人给扶起来,若是伤着孩子,我饶不了你们!”

    眼见着玉百合纤弱的身子就要向后倒向地面,廖江颖大喝一声,她一喝完,就看到两道人影迅速地从门外走进来,将纤弱的玉百合一边一条手臂狠狠地扶持住,让玉百合老老实实地跪着,不能动弹一分。

    她定睛一看,不是侍卫,分明是两个孔武有力的女子,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人味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尖,刚才黑衣人进来时,可没见有人在外面阻拦过,她当时都有点儿害怕,幸好蒙混过关。

    玉百合的双臂给狠狠地攫住,浑身已经由不得她自己,被九王爷安置在外面一座小小的院落里,有婆子们守着,婆子们个个严厉得很,不准她弹琴,说那是勾引男人的玩意,她不敢再弹,每天就守在屋里,看着日落日出,前几日,她终于发现身子的不对劲,月事一直没来,估摸着怕是有了。

    她不敢让婆子们知道,怕她们暗地里就给她吃了红花,到时候她哭都来不及,就趁着青萝出去买东西之际跟青萝掉换了衣裳,跑回曾经待过的花楼里,找那嬷嬷换了一身白裙,听那嬷嬷说可能九王爷会来花会,就来了花会。

    还真是看到九王爷的身影,她抱着满腔情意就跑了过来,没想到王妃也在,她一颗心都仿佛碎了似的,比风情,那廖江颖哪里有她的一点儿;比美貌,廖江颖仅仅是清秀。

    她满腔酸楚,泪眼茫茫地望向被九王爷亲密地抱坐在怀中的人,笑得一脸温和且无辜极了,刚才那一声喝,就像不是出自她口。

    她一咬牙,还是苦苦地哀求,“王妃,王爷曾接百合去过边关……”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个人也知道那后面没说出来的是啥话。

    廖江颖斜着眼儿戏谑地瞅了一眼京极律,见他脸上表情都没有变过,就省去了取笑的那份心思,他们你情我愿的,只不过,她懂京极律的意思,就算是有孩子,也不能留下来的,她就收起了那些个可怜之意。

    “也许是我想错了吧。”她的话似在自言自语,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伤脑筋的样子,“也许是我听错了,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

    京极律至始至终没有看过玉百合一眼,将她视若无物般,将她的小手移开,他的手换了上去,在她的太阳穴轻轻地按了起来,“怎么,颖儿觉得听错了什么事,不如说出来,让为夫的也听一下,说不定为夫也知道这个事?”

    “哟!”她一扯嘴角,那手就狠狠地掐入他的手背间,指甲硬生生地将他光滑的手背给掐破了皮,她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故意笑得更温和,“王爷,你到是给颖儿说来听听,这个花楼里的清倌儿,王爷到底经历了多少?还是只有玉姑娘一人?”

    她一说出“颖儿”两字,肚子里让自己给肉麻得差点儿打哆嗦,指甲连忙从他破皮的那地儿往旁边移了移,再狠狠地掐了下去,将心里泛起那些个哆嗦的感觉全都发泄到他的手背,眼见他的手背留下她销魂的指甲印,她才觉得心里那口气舒爽了些,终于放开手。

    “怎么?颖儿吃醋了?”京极律凑近她的耳垂,瞧见那处晕红了起来,话里透着逗弄之意,不顾忌有外人在场,抓住她退开去的小手,紧紧地包在手心里,“说到花楼里的姑娘,还是头一个吧,以后不会有了,颖儿可满意?”

    她笑得灿烂,然后迅速地板起脸,丢给他一记白眼,她满意什么?他要找什么样的女人,要找多少个女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半毛钱都没有!

    “花楼里的清倌儿不是都给喂了药,怎么还可能怀有身孕,莫非是我听错了消息?”她待的可是丐帮,论到消息,还算是比较灵通的,再加上那些个丐帮弟子,平时在她的面前也是口无遮拦惯了,她听过不少事,“玉百合姑娘若真是有了身子,我还怕这孩子给那药给弄坏了,若生下是……”

    闻言,玉百合刷白的脸更加白了,看不到一点儿血色,被孔武有力的女人给狠狠地攫住双臂,她都无力瘫软下去,想着在花楼里嬷嬷漾着笑脸儿让她与楼里的姐妹喝下去的药,说那药可以让她们一身都干干净净的。

    残留在脑海里嬷嬷的笑意,让她觉得浑身发冷,只是,她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也许她真有了身子,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好的,是个好的,“求王爷、王妃,不要把孩子弄掉,他会好的,百合知道他会是儿子,是个儿子呀……”

    “堵上她的嘴!”

    京极律听到“儿子”这两个字,就抱着廖江颖站了起来,终于开口命令道,往前走了两步,便狠狠地一脚踢了出去。

    眼见着主子伸腿踢过来,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女子迅速地将玉百合放开,只见玉百合纤弱的身子飞跌出去,被塞住的嘴巴发不出声音,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两个女子连忙上前攫住玉百合的双臂,将她拖了出去,不顾她纤弱的身体,就像在拖牲口似的,那画面令廖江颖想到屠夫杀猪时的景象,拖着使命挣扎的猪出来,一刀下去,就给了结了性命。

    “我疼。”她不同情玉百合,指着京极律这样冷情的男人,会有玉百合的好?

    她突然觉得腰间一疼,忍不住呼痛出声,耳边却传来冷冷的声音。

    “颖儿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抬起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试着将话题扯开去,“曾玉菱不是他杀的,小惠是他杀,他这么说的,是不是事实,我到是不好判断。”

    “既然颖儿不想说,为夫的也不会逼着颖儿把心里头的小心思说出来。”他抱着她出雅间,迎面有人过来,见到他的面,都纷纷退到一边,让他从中间傲然地过去,个个待着他的身影上了马车,才开始起来。

    她有什么小心思?

    廖江颖依然地躺在他的怀里,夜很深,她睡不着,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睡着了,可今天她清醒得紧,没有睡意,双眼睁得大大的,眼前黑漆漆一片。

    她自然是有她的小打算,尽早地找到程峰,尽快地离开,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急,程峰的下落还没有消息,她急,非常急,偏偏扭伤了腰,令她有力也是使不上。

    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沉稳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她的胸前被一只手臂给圈住,整个人就睡在他的怀中,热意泛滥,她热得想把人给推开去,想了一下,还是将这个念头作罢。

    “还不睡?”

    “我要睡的。”

    “要是不困,为夫的可以陪颖儿。”

    “不、不用了,我要睡的,我很困的,一会就睡了。”

    醒来的时候,廖江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她试着动了一动,腰感觉好多了,至少不要太用力,就不会疼,她感动得内牛满面,终于能从床里爬出来,结束被京极律抱着走的尴尬。

    这腰半好,她觉得事半功倍,还试着动一下脖子,也感觉好一些,疼还是疼,没有了刺疼的感觉,让她长长地舒口气,拉过床边的衣裙往身上一穿,她就没有压力地站了起来,注意力立即被枕边的玉扳指给吸引去了,伸手将它捡起来,稍稍地看了一下,还真是她曾经想过没钱可用时可以去当一下的玉扳指。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京极律留下来的,稍稍一想,就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肯定是让她拿着玉扳指黑衣人出来,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本来说好的,这是交易,一场交易,他可以帮她找出程峰,而她做好天清王的女儿。

    “王妃要出去?”李社远远地看到小王妃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出去,就跑了过去,待到她身边时,他的脚步就放缓了下来,跟着她的身后,轻声地问道。

    廖江颖往前的脚步略停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朝前走,“程峰的消息到底有没有?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虽然觉得线索断在曾玉菱那里,可还是忍不住要问,黑衣人说的小惠知道太多才死的,她知道的究竟是什么事?黑衣人说曾玉菱之死不是他做的,可为什么要说小惠知道太多才杀她灭口,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事情?难道曾玉菱所知道的还不如她一个小丫头多吗?

    “时间不多?”李社重复了这四个字,很快地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折扇一摇,便打开来,轻轻地扇动起来,“王妃说的可是丐帮大会?据属下所知,丐帮里已经没有掌管刑堂的九袋长老廖江颖了。”

    闻言,廖江颖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踮起脚,一把就揪住李社的衣领,厉声问他,“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没有……”忽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离京城最近的分舵里留下了记号,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跟她联络,一个都没有,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即使是丐帮人在京城里混不开,可递个消息给她都不成吗?

    李社见她面色一变,折扇在手里一个合拢,轻轻地将她的手给挑开去,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王妃,丐帮里已经没有廖江颖此人,丐帮大会已经在你与王爷成亲的第二天就已经开了,新当任的帮主是陈长老。”

    “陈、陈长老?”她一听他的话就急了,丐帮大会已经开了,她却是一点儿都没听说,还浑浑噩噩地寻找着程峰的下落,当听到如今的丐帮帮主竟然是陈长老,她控制不住地有些哆嗦,感觉到一丝冷意,茫然地问着李社,“丐帮里还有第二个陈长老吗?”

    “没有。”李社的目光里有一丝怜悯,看着小王妃这副愣神的样子,觉得这事实有些儿太过离奇,已经死了两年的人突然出现,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当了丐帮的帮主,甚至将王妃从丐帮里除名,“这是王爷今早收到的消息,王爷去上朝了,吩咐属下将此事告知王妃。”

    “原来师父还活着。”她眼中一亮,又忽然地暗淡下来,这算是什么?师父没有死,回来当了丐帮帮主,为什么……“你说丐帮里没有廖江颖此人,是何意思?我又没有死,怎么会没有我的存在?”

    “廖江颖办事不利,被逐出丐帮,丐帮弟子从此与廖江颖视同陌路。”李社将丐帮通知整个江湖的话给说了出来,一字不漏,“这是丐帮帮主给各大门派的信,如今已经传遍江湖,你已经是丐帮的弃人。”

    “原来是师父。”廖江颖望着李社,笑容却是灿烂,将她青涩的小脸衬得几分苦涩之意,“你瞧呀,多好呀,那一年我师父想当帮主,没人愿意选他当帮主,结果他死了,如今他没死,当了帮主了,我却不是丐帮人了。”

    “王妃?”

    李社觉得她有点儿不太对劲的样子,不由得唤道。

    廖江颖后退了一步,笑容还是灿烂得令人看了不忍,她摊开手心,上面赫然放着一枚翠绿的玉扳指,递到他的面前,“既然丐帮已经有了帮主,我也不是什么丐帮长老了,也不用寻找什么程峰,这个东西麻烦你还给京极律。”

    李社没有去接她手心里的玉扳指,心里清楚这枚玉扳指的重要性,却是不能轻率地做出决定,王爷既然将东西交到她的手里,自有王爷的深意,“王爷说如今你不需要再找程峰,是去是留全在王妃,还望王妃做出决定时好好地想一下。”

    “不用了,不用好好地想,我现在已经有了决定。”

    话音一落,她就将手心里的玉扳指高高地抛起,趁着李社的注意力全被玉扳指所吸引,就跑向了大门口,迅速地跑出九王爷府。

    李社将玉扳指稳稳地接住,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地大门口,没有出声让侍卫拦住她,王爷说过,一切都随她的意,无论做什么,他自然不会去拦。

    刚才那么一跑,她觉得腰疼得厉害,但不敢停下来,她怕一停下来,就会赖在王府里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跑得很快,就怕自己会犹豫,是去是留全在她?

    这是施舍吗?

    她不需要,即使她急需这种施舍,可也不要。

    靠着胡同侧的高高围墙,她终于停了下来,感觉腰像快断了一样,颓然地靠在那里,身上华丽的衣裙已经让汗水给浸湿,发丝凌乱地垂下来,还带着汗湿意,她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出来一样,两手扶住腰,呼呼地直喘着气。

    太阳炽热地晒着她的身上,不顾她的抗拒,将热力倾注到她的身上,不肯轻易地撤开一点儿,直直地照射着她清秀的脸,那一张小脸给太阳晒得通红,小小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眼角处流下泪水。

    师父,逐她丐帮了,她何去何从?

    面前光亮一片,她觉得眼前黑暗得令她什么都看不见,依稀还见得师父那张亲切的脸,还记得师父把在街头哭泣的她带回丐帮,怎么会?怎么会?她不过来了次京城,怎么会被逐出丐帮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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